碧珠被洛泠态度强硬地拦住了,不禁生了几分怒气,说得好听,谁知道萧将军会不会欺负她家姑娘。“你让开!”
洛泠很无辜地耸肩,既然现在她家将军要和安颜姑娘解释顺便表示衷心,那她就不能让其他人过去搅了她家将军的好事儿!
碧珠气得火冒三丈,却无可奈何。
洛泠朝她眨眨眼,嘻嘻一笑,眼底闪过一丝黯然,很快又转为释然。
将安颜抵在假山上,萧凛压低了声音:“阿颜,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安颜垂下眼帘,默不作声。
“阿颜……”
“你对我,又是何心态?”安颜抬眼看他,眼底水光盎然,“之前一直是我在追着你跑,也正如你所说的,你我见面不过屈指可数,又何来机会一说?”
“萧凛,我不稀罕你的可怜!”她看住萧凛,一字一句地道。
萧凛心底松了口气,安颜肯开口,就说明他还是有机会的。就怕安颜一言不发,让两人陷入僵局。
他弯下腰,额头抵住安颜的额头,声音嘶哑:“阿颜,我之前与你的答案似是而非,既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不是因为我不确定你的感情,而是不确定我的对你的心意。”
“这半个多月来,我已经想清楚了我的对你的心意……呵呵呵……”说到这儿,他低低地笑出声来,“在我想好了该如何面对你时,你却胆怯了,是我不对,没有给你安全感。”
安颜因为他的这番话呆住了。萧凛说得没错,自打萧凛那天和她说过那话后,随后又知道了洛泠的存在,她内心就已经萌生退意了——不知道为什么会感到害怕,只是心里有一个声音告诉她,被拒绝了,就不能再前进,否则后果是她所不能承受的。
“告诉我,你真的已经对我死心了吗?”萧凛沉声问道,他眸光幽深,心中忐忑,不转眼地看住安颜。
安颜吞吞吐吐,她说不出她对萧凛已经死心了这种话。的确,她是真的打算斩断自己对萧凛的那份心思,但每每想起,她却又舍不得。她想,如果连她都不要这份感情了,那她的出生又是为了什么呢?
她不知道!
她得从内心深处承认,她从未对他死心。真正拖延住她,让她不愿意放下这份感情的,不是任何外力,而是她自己。
见她迟迟说不出话来,萧凛就已然明白了她的答案,心下不由一阵欣喜。
“阿颜,对不起!不过,我很欢喜!”他的声音里满满的都是愉悦。
安颜面上一阵发热,她别开头,心下有些慌张,抬手用力地抵住他渐渐靠过来的胸膛,语无伦次地道:“你、你、你……你别再靠近了。”
萧凛闻言,眉头一扬,嘴角含笑。
安颜久久没有听到他的回答,甚至于连他的笑声都没有听见,不由悄悄地抬眸瞥他。
可萧凛其实是在笑的,扬着唇,笑得很是肆意,那双眼睛漆黑得发亮,眼底似有流光,光华百转。
他说:“我心悦于你,阿颜!”
安颜只觉得大脑“轰”的一声,全身的血液都往脑海聚去,毫不意外的,安颜脸红了!她此时什么也听不见了,耳边一直萦绕着萧凛的那句“我心悦于你!”
坐于楼阁的几人许久都等不都萧凛和安颜,心里焦急的同时又忧虑。
待秦韵忍不住再一次将视线落到门口时,齐桪只觉得简直是够了!
他不满地扳过秦韵的肩膀,将她的目光吸引到自己身上,“韵儿,你就是再看,也不能把人给看出来啊!不如多看看我,我这次可是好不容易才寻到机会出宫来看你的,结果你却把注意力集中到其他人身上去了。”语气里带了些许的委屈。
秦韵没好气地道:“阿颜才不是别人,你不要胡说。”她没有顾虑地一巴掌拍开抓住自己肩膀的爪子,有些生气,“萧将军也是你的臣子兼朋友,你怎么一点都不关心呢?”
齐桪的手只是松松地放在她肩上,并没有用多大的力,所以,秦韵用力一拍,就把他的手给拍落了。
南衍斜眼看过去,心里不由偷乐。就这个心眼儿比针眼儿还小的男人,还敢奢望他关心才摆了他一道的人——萧凛被齐桪拉过来的时候,不动声色地让人去秦府找了一趟秦老爷子,很委婉地说了秦韵在济宁侯府做客,圣上也过来了,有可能两人会碰面。
秦老爷子得知后,第一反应就是派人接秦韵回去,然后又让人明里暗里地敲打了几句齐桪,无外乎就是作为一个明君,要勤政治国,为了自身安危着想,不要随意出宫等等诸如此类的话,听得齐桪暗暗咬牙,在心里不知将萧凛骂了多少遍了。
秦韵不见安颜实在不放心,就遣人告知秦老爷子再过半个时辰,待见过了安颜她就回去。秦老爷子知道她和安颜之间的交情,想了想,秦老爷子便同意了,也没有再派人来催她了。
安瑜抬头看了看天色,眉宇间含着一抹忧愁。
“圣上,您还记得边关送来的折子吗?”
齐桪一愣,在宫外,安瑜他们一般不会直接称呼他圣上,只会唤他公子,安瑜现在这么叫他,可见事情是真的有些严重。
“你是指十天前从南方送回来的折子?”齐桪的脸色一下变得沉重不少,“我看过,南方蛮子近日来总骚扰附近的百姓,恐怕过不了多久,南方就会起硝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