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是要报仇,就要选择有势力的一方,才能达成自己的目的。而纵观各路义军,其势力最大的,当属徐寿辉一方,而其却又是自己的仇人。余下的,朱元璋当属是一方枭雄。而其却刚刚打败吕珍,丁普郎怕朱元璋部无法接纳自己。毕竟他才刚刚脱离了张士诚,此时投奔,难保其不会将自己当做是奸细。
如此,他也就只好投靠在韩林儿麾下了。这就如同是押宝!虽说此时韩林儿手中并未握有大权,可谁知日后的境遇会如何?
如此,他就来到了韩林儿的皇宫中,当起了侍卫统领,负责宫中的防卫。
今日,他按例寻防宫门,听闻张名鉴去见了元廷郡主,他便特地在其必经之路上等候。
“受小明王器重,怎么敢不尽力。只不过,就算我如何的尽心竭力,却也不及张将军这般的后来居上啊!”丁普郎道。
“丁将军这话就有意思了。”
“没什么意思。我只是想说,张将军好心智。今后飞黄腾达,可切莫望了在下。”丁普郎此来,并非是为了嘲笑张名鉴,而是有意与之接触。他虽没有张名鉴这般的野心,却是心中留有大仇,自然也不甘心居于人后。
张名鉴也不知是真的不明白,还是有意在装糊涂。“丁将军,有什么话还请言明。”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张将军赏脸可到寒舍一叙?”
“好!”张名鉴瞧了他好半晌,才答应。
两人说了些什么,外人自是无从得知。但可以想象,从今日这一番深谈之后,两人之间也将变的前所未有的密切。
或者说,丁普郎这根本就是有病乱投医,竟想着借张名鉴之力来助自己报师门的大仇。而张名鉴,此番没有拒绝,也是看中了丁普郎这个人。看中了他的身手。
…………
池州,徐达坐镇池州城中,常遇春单独领兵,驻扎在城外扎营,营地与池州城形如犄角之势。彼此之间,探马呼啸往来,一刻都未听过。彼此之间若有什么风吹草动,顷刻间便能够给予支援。
池州城中的防卫,能够想到之处徐达都做过了处置。他们强攻池州之后,又在九华山与陈友谅打了一场遭遇战。虽然数月来兵员补充了不少,可这些朱元璋为其在后方征调来的新兵,战力上却是要差一些。这不是一日两日就能够提高上来的,索性徐达也就只能是将就了。
如此,更当万分小心才是。
这一日,徐达心头有些不宁,眉毛跳了几阵,像是将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似的。
徐达读过书,本不应该相信这些迷信之谈。只不过,而今他领兵在外,受朱元璋重托,他自当小心才是。
于是,徐达打算到城外,去到常遇春那里瞧瞧。若无事也好,就全当是去找常遇春谈心了。
而池州城外的营寨之中,常遇春也似有烦心事萦绕,脸上多有沉闷之色。
蓝玉端着茶水进来。“将军,您这是怎么了?”
常遇春在想什么?他在想王小十当初告诉他的话。如此,当看出王小十纵使人不在此处,却仍旧处处都让人忘不了他。
在应天府,在金陵城时,王小十就曾与常遇春有过一番夜谈。言谈之间,王小十都将徐寿辉部当做大敌,求常遇春想办法,尽早促成朱元璋部与徐寿辉部的大战。而今算来,常遇春当是做到了。毕竟,两部的战端已经燃起。
可常遇春心底却始终都觉得,自己并未完成王小十的嘱托。战事虽起,可按照王小十的话所说,这该是一场大战,不该似池州这般的小小碰撞。即是大战,就该是一战决定两部生死的那种。
如此常遇春也曾提起过心底的想法。无论是朱元璋尚在池州的时候,还是他单独与徐达在一处的时候。可无论是徐达,还是朱元璋,都认为这一战能够攻陷池州,已经付出了太大的代价,不该继续冒进。当休养生息,徐缓图之。
如此,常遇春便矛盾了。他是该服从将令,还是应该相信小十的判断呢?
他拿不定主意。正巧,这时候蓝玉来了,他便将心底的疑虑说给蓝玉听,而且还言明,不许他透露半字,否则军法从事。
“将军,您让我说实话吗?”
“难道让你说废话呀?”常遇春没好气的道。
蓝玉道:“从前,我对王小十将军也多有偏见。不过这一次,我却觉得王将军这话在理。徐寿辉部势大,而且刚刚经过了权力更迭,大权落在了陈友谅的手里。我们在此时休养生息,陈友谅也同样得到了休养。只怕我们还未曾养好,而陈友谅那里却已经是精神百倍了。为什么?只因为陈友谅比我们的胳膊粗!”
他这是打了一个比方,意在说明陈友谅原本就比朱元璋部势大。
“但是,换而言之,为将者必须遵从将令。将军可以上述大帅,言明利害,却万不可自作主张,挑起与陈友谅的战端。”蓝玉这话锋却又是一转。“除非,是他陈友谅主动招惹咱们。”
蓝玉说了这么多,可真正落在常遇春耳朵里的却只这一句话。“除非他陈友谅敢主动招惹咱们?”
进而,常遇春想到了他手中握有的底牌。“蓝玉,九华山一战,咱们不是俘虏了一些陈友谅部的军士吗?”
“没错。再加上在池州时余下的战俘,足有四千余众。这些都是精壮的汉子,老弱病残都在城中安置,而这些年轻人为防他们闹事,徐帅特地命人押解到咱们营中。”
常遇春道:“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