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王小十不愿意再提起自己英武的过去,可身为男儿,谁不愿意接受佳人崇拜的目光。看着小羽满眼崇拜,又带着期盼的看着自己,王小十这个故事越讲越长,越讲越是吸引人。连李丰都干脆将马车停靠在城门外,专心的听起了故事。终归城门就在眼前,天色还早,也不担心会被阻隔在城外。
终于,将滁州之战细细讲述了一遍,满足了李丰的好奇心,也没有辜负了小羽心底的期待,一行人才进了滁州城。
这一刻,王小十觉得这样过日子很轻松。或许,自己日后身子弱,手不能提,肩不能抗,若是在金陵城中,秦淮河畔的热闹之所开一间茶楼,每日里说书度日,倒也快乐无忧。
想归想,这还真是件挺有意思的事。
“小十哥,我们到哪里去落脚啊?”李丰问。
“不急,就在街上走走。”上次来滁州城,王小十也并未待上太长的时间。当时他为了朱元璋的大业,多有奔走,后来被元兵通缉,又躲藏了好几日,还真就未曾好好在滁州城中流连一番。今日正好天色尚早,他们全当是闲逛,在城中转了起来。
一路上,看的都是人间烟火之气,转过了两条街巷,王小十也觉得不甚有趣。再加上车坐得久了,人也觉得乏累,王小十就吩咐掉头。
按照王小十所说的,马车在城中绕了一刻钟的功夫,马车到了一条飘着香气的街上。
这街上飘散的不是酒肉的香气,也不是丹药的香气,而是花香。说的更直白些,是脂粉的香气。这条街面上,有一处贩卖香料的店铺,是街上最大的一处店面。富贵人家的夫人、小姐,最是喜爱这些脂粉之物,因此这店铺的生意极好。
天色尚早,店铺前出入的都是年轻女子,好一阵莺莺燕燕,也吸引了不少浪荡公子,和市井泼皮围绕在门前。但他们不过是远远的看着,或是不时的出声调笑几句,却从未有人真的敢近前生事。
曾经也有人试图调戏门前进出的女子,却被人打了个半死。行这种事的人,多是大户人家的浪荡公子,或是城中的无赖泼皮。前者有财有势,而后者则是“光脚不怕穿鞋的”,怎么肯轻易吃了亏?
于是,有人去找到官府状告,有人则在门前生事,不让这店主人做生意。可随后,那些生事的人又被店中的男子一通好打。而状告到官府去的,则同样被官府以“有伤风化”,和“调戏民女”的罪名而被罚监禁。如此,城中之人则清楚,开店的不是寻常人物,上通着官府。
从那之后,这店铺的买卖异常安稳。进这店中购买胭脂水粉的女子,就好似被贴了一张“护身符”,也不怕那些泼皮无赖的骚扰,同样也使得这店铺中的生意越来越好。
只不过,纵然城中之人好奇,两旁街面的生意人羡慕,却也从未打听出这幕后的东家是什么人,究竟有什么样的来头。终归,他不是寻常人!
“小十哥,我见这街面上也没个客栈,咱们到这里来做什么?难道是来买东西的?”李丰小脑袋瓜转的倒是快。“难道你是给尊夫人买胭脂水粉的?”
王小十笑道:“就你小子的话多,怎么走一步、问一步。”话虽说着,可他见小羽,听了李丰的话确实满脸的期盼。细算下来,两人相识许久,直到成婚之后,王小十也的确是没有送过小羽任何东西,难怪这小丫头一听说了李丰的话,就满目的期盼,眼睛里又冒出了“小星星”。
“你要是喜欢了,回头我送一车给你!”王小十逗着小丫头。
“讨厌,谁用得了那么多的胭脂水粉。那要多大的一张脸啊!”小羽的性子变了,或者说是恢复了原来的“本性”。变的更为可爱,更为惹人怜惜。
说着,小羽这丫头自己也笑了起来。连她自己都被这话逗笑了,旁人又如何会不笑?王小十也笑了,而李丰是在车外偷偷的跟着笑。
街面上,虽找不到一家客栈,却有数间酒肆。只不过,这街上阵阵脂粉飘香,他们也嗅不出哪家的酒香浓烈,反而是鼻子里都充满了脂粉的味道。索性,他们就随意的、就近的找了一家。
进门后,见这不过是一家小酒肆,五张桌子,却都坐着人。看起来,这家酒肆的生意很是不错,酒菜应该有些独到之处。
“李丰,看起来不巧,我们来的晚了!”这里都已坐满了人。
李丰这时候来了机灵劲儿。“我去和老板商量一下。”
刚要去找老板商量,就见靠窗的桌子站起了几人,像是吃饱喝足,正准备离开,刚好给他们腾出了地方。
而这张桌子旁,尚有一人未曾离开,李丰就去与他商量。
看这是一个道人,头上挽着发髻,身上的道袍老旧,而且与王小十见过的道袍有些不同,与那照玄上人、竹川上人身上所穿的道袍不甚相同。而天下道门是一家,道袍不同,却同属一门。方外之人,从来都是很好说话的,况且他刚刚不就是与人同桌吗?
“这位道爷!”李丰说话很客气。“我们能与道爷拼这一张桌子吗?”
“请!”道爷打了一个请的手势。而当王小十过来的时候,他就像是发现了王小十身上的什么不寻常之处,而特地的上下打量了好几眼。
加上这道人,同桌刚好四人,各自把持一面。而王小十三人落座之后,店伙计也火来清理前一桌的残羹剩菜,打理桌面,并且询问王小十几人。
“几位想要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