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胡瑶瑶的指责,张淼鑫不感觉有多么冤屈,他说道:“瑶瑶,其实我对身边的人都揣摩过了,那一天徐静和凌霄都没有在,剩下的几个人都应该是没有问题的。”胡瑶瑶说道:“那就注意一下再远一点的身边——身边人的身边嘛。反正,不是知根知底儿的人,根本把握不到那样的最佳时机。”
张淼鑫与胡瑶瑶一边交谈、一边沿着道路散步,一条狗迎面跑了过来,张淼鑫本能地用身子挡住了胡瑶瑶,将她护在了道路的一侧。那条狗当然不是一条疯狗,它仅仅冲张淼鑫和胡瑶瑶瞟了一眼,就继续跑走了。胡瑶瑶并不怎么怕狗,她见过的警犬比着这条狗看上去可要更加凶猛。不过胡瑶瑶对张淼鑫此时的表现,却是感觉心里暖烘烘的。
看着狗狗跑去了,张淼鑫很认真地说道:“瑶瑶,见了狗一定不要跑开,狗本能地会追赶奔跑的人。以前我们的村子里有很多狗,被狗咬的人,几乎都是由于看见狗,就惊慌失措地逃跑的人。”
“哈喽,哈喽……哈喽你给我回来。”一直听到了最后一句,才知道那个呼喊者的招呼是与自己毫无关系的。胡瑶瑶有些不屑地说道:“起的是什么名字呀,真是爱显摆。”“徐静,原来是你呀?”张淼鑫冲着那个叫狗的女子问道。
徐静借着路灯也看到了张淼鑫,她显得有些诧异地说道:“组长,组长也在这里散步?哦,原来还有瑶瑶姐呢。”徐静说着就凑了过来,“瑶瑶姐,刚刚跑过去那条哈士奇是我们家养的,它有没有吓到你呀瑶瑶姐?”
徐静与胡硕文在同一家单位工作,因此胡瑶瑶对她有一些印象。再经张淼鑫那么叫她,和这姑娘的热情招呼,胡瑶瑶已经完全确认,这姑娘就是张淼鑫先前说的,准备交女朋友的那个对象。胡瑶瑶说道:“没事儿,我们单位里养的还是大狼狗呢,我经常逗着它们玩儿。就这样的狗,我一点儿也不会感觉害怕的。”
徐静并没有继续去追赶自己家的狗狗,而是跟着张淼鑫,与他们攀谈起来。徐静说道:“组长,无论我们在那些骨头片儿堆里怎么找,都还是只有那九只头骨酒杯。你说会不会是,原本就只有这九只头骨酒杯呢?”“头骨酒杯?”胡瑶瑶不自觉地发问。
看到胡瑶瑶对自己的话显出了一些错愕,徐静赶忙说道:“瑶瑶姐,你知道吗,那是坟墓里面的随葬品,是用人的头盖骨做成的。想不到古代人当真用别人的脑袋壳喝酒的。那可是真正用脑袋骨头,做成的酒杯呀!还是组长亲手将那些头骨酒杯的碎片儿,一块儿、一块儿地给粘合在一起的呢。”徐静就是因为,看到刚才胡瑶瑶显出了些惊诧,才故意这么更详细地描述的。
张淼鑫没有注意到这些,他说道:“徐静,你不是追你们家狗狗的吗,快去把它给找回来吧,别让它给跑丢了。若是吓着了谁,会招惹麻烦的。”徐静说道:“没事儿的组长,我们家哈喽天天在这里跑着玩儿,它根本不会咬人,自己就会回家的。瑶瑶姐,我陪你和组长聊聊吧?”
徐静只管跟着张淼鑫他们散起步来。她的嘴一刻也没有闲着,徐静说道:“组长,你就那么肯定随葬品中必须有十只头骨酒杯嘛?”张淼鑫说道:“因为那是成套的器具,每一只酒杯上都刻的有字。从甲到癸,唯独缺少一只‘庚’字杯,总不会剩下一只不陪葬进去吧?”
“组长,我知道十天干的‘庚’字。”徐静说道,“在排序上庚就相当于数字的七,可是从甲骨文‘庚’字的本身来看,它与七个或者七只这种概念,又有什么关系呢?”张淼鑫说道:“文字的出现是必然的,但是一个文字所表达意义,却有着很多的偶然性。像‘一、二、三’这样的文字,当然是最明显不过的计数工具了。可是,除了一二三以外的数字呢,那就不是仅仅从字面上可以看出意义来的了。
“比如数字‘七’吧,甲骨文‘七’字原本刻画的就是一横一竖,像加号一样的形状。那实际上就是横着一刀、竖着一刀,切西瓜的‘切’字原初的形象。古人在最早的时候写切西瓜,就是横竖各一刀这么形象地书写‘切’字的。可是后来人们习惯了用它表示数字七这个意义之后,也只好再给‘七’字添加一个刀字旁,新造一个形声字的‘切’字了。”
“那与数字七相对应的‘庚’字,又该做何解释呢?组长,我最爱听你讲解文字了。”徐静满脸喜悦地看着张淼鑫说道。张淼鑫接着说道:“‘庚’字与七这个意义还真没有什么关系,或许当初它就是为了指代天干而用的吧。甲骨文的‘庚’字从它的形象上来看,很像是两只手合力往上拉拔一棵植物茎蔓的形象。应该就是像许慎所说的那样,‘庚’字表示的就是,到了秋季人们收获庄稼的意义吧。”
徐静看到胡瑶瑶一直不说话,就故意对胡瑶瑶说道:“瑶瑶姐,组长特别了不起,就没有什么事情是能为难住他的。瑶瑶姐你知道吗,古时候的人,真的要拿别人的脑袋壳来喝酒呢。最近我们新发掘的一座墓葬里面,都出土了十个头骨酒杯呢。”
徐静一边说着,一边还注意着胡瑶瑶的脸色。看胡瑶瑶对自己的话并没有显出多少惊惧来,徐静就接着说道:“瑶瑶姐,组长说那座坟墓的墓主应该是一个大巫师,估计在安葬这个大巫师的时候,应陪葬了不少活人呢。从那墓坑里,光骨骸都挖出来了好几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