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退潮一般,遍及全身上下的剧烈疼痛在不到三十秒之内就完全退去,仿佛之前那种连呼吸都难以进行的压迫感根本就从来不存在一样。
不过透过内衣,几乎把厚重的游击士工作服都浸透了的冷汗,让年轻的西斯学徒清楚地知道,那并不是幻觉。
“呵——!”有着华丽的银色长发和健康小麦色肌肤的女性发出了一声难以置信的惊叹:“排异反应才维持了多久……有一分钟么?竟然对原力有如此强的适应能力……难道,你竟然是天然(natual)的西斯吗?”
——天然的?
——既然西斯有天然的,那么当然也存在人造的喽?
——老师,他是……
不过,那个被她称为“老师”的男人,几乎从来都没有对她说起过西斯的历史和现状。
“唔,看来你知道的东西,未免太少了一些。你,难道是封闭环境里长大的阿赫尔人么?”
——阿赫尔人?我明明是日本人才对……唔,也不是不能理解。话说以前,那个名为克劳斯大叔的塔什蒙贡人,就把自己当成了阿赫尔人。
“问……”
“唔?”
“问这么多的问题,不嫌太饶舌了吗?”佐天泪子努力平复着因疼痛而虚弱不堪的呼吸,用温润的黑色瞳孔恶狠狠的看着面前的这个女性。
“落到这种下场还这样倔强,加达里人和西斯的混合效应还真是强呐!”
银发的女性微微笑了起来。尽管明知她对自己不怀好意,但年轻的西斯学徒仍然有那么短短的一瞬间,被她艳丽无匹的笑容夺取了神智,以至于在她的眼中,这个骗了她、暮羽以及克洛斯贝尔支部所有人的家伙,也不是那么可恶了。
这是……原力魅惑!
不知道过了十分之一秒还是一分钟,佐天猛的清醒了过来。抬起头,笑吟吟的银发女性惊讶的扬起了眉毛。
“要不要给你打一针自白剂呢?”
自白剂!
“劝你最好不要这样。”
年轻的西斯学徒冷静的连自己都有些吃惊。半真半假的语言,在心跳、呼吸、肌肉活动以及内分泌完全没有变化的情况下如同真的一样说出了口:
“虽然外表是这个样子,但我可是有赛维勒人的血统呢。虽然不那么讨厌香烟,可遇到自白剂的时候会变成什么样,我自己也不知道哦!”
“哎哎?”
紫罗兰色的眼睛里出现了气恼的神色,银发的女性满脸都是遗憾。
赛维勒人的过敏特性全新伊甸都所知甚详。他们不抽烟,远离几乎所有的生物碱,长肢龙鹿的卵这种几乎所有人都赞叹不已的美食,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催命的毒药。
自白剂也好,兴奋剂也罢,甚至克隆舱的高氧分压高粘滞性液体(lcl),赛维勒人都得准备专用的。
她是米玛塔尔自由战士,不是科研者,更不是生物化学家。或许在杀人方面比某个不中用的西斯勋爵要强得多,但赛维勒人专用的自白剂?算了吧。
使用这个位面的素材制作的药物,一针下去最好的情况,效应或许会成倍扩大,让这个有赛维勒血统的阿赫尔女孩什么都说出来,包括她最后一次尿床时画出地图的模样;但也有更大的可能,在一眨眼的时间之内就让她一命呜呼,即便自己使用原力治疗也挽不回她的性命;当然,还有最后一种,也是最恶劣的可能:西斯的能力被诱发暴走,掀起前所未见的原力波纹,引发这个位面异常丰富的能量骚动起来,最终把她,还有自己都炸成飞灰,两人的精神也被扯成碎片,沉入原力海洋黑暗的深处。
不大的空间中,一时间只剩下两个人的呼吸声。
“那么这样如何?”银发的女性转了转她紫罗兰色的眼珠,并用手指拨弄着她长辫子的辫梢:“你可以提一个问题,我来回答;然后轮到我。怎么样?”
年轻的西斯学徒瞪着她,脑子里一瞬间转过了无数念头。
不过最后,她似乎接受了这个提案。
“你到底是……不,你叫什么名字?”
“唔,一上来就是这么吗?”银发的女性脸上出现了锐利的笑容,仿佛在讽刺年轻的西斯学徒不该在她面前卖弄操控情感的能力一般。
和某个身材魁梧,脸上永远带着职业性笑容的西斯勋爵一样,她也有着压在名为“记忆”的箱子底层,从未见过天日的秘密。
拜绝地稳固程度远远超过西斯的精神结构所赐,那个有着枯萎如晒干海草一样的污秽银色头发和枯瘦如风化砾石一样的女人,还有和那个女人一样枯瘦的六个孩子,曾经用来叫她的那个名字,自打她成为一个骑士(knig)之后,就再也没有困扰过她。
而现在,她也不想被这个问题困扰。
“名字,只不是个代号。”银发的女性轻轻耸了耸肩:“你想叫我什么都行,小姐,夫人,甜心,长官,菜鸟……其实雪拉扎德这个名字也不错不是么?有着悲惨童年的,年轻而强大的女性,甚至连这银发和这肤色都差不多。唯一一点区别仅仅在于……传授我技艺的e,可不像卡西乌斯-布莱特那样,是个善人——那么换我了。”
说了很多,却似乎什么都没说的银发女性逼近了绑在观察床上的西斯学徒。
“你的e,他现在在哪儿?”
——鬼才会说啊!
黑色的眼珠露出嘲讽的目光。然而下一瞬间,目光里却透出了压抑不住的惊惧。
完全是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