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走到了紫禁城的一所小院,看着二黑道:“不用再等了,他不会回来了。”
二黑趴在地上,眼神已丢失了光。
它还在等,不知等多久。
一个人那么孤独,为什么不让其他人陪伴着?
长长的夜,渐渐地迎来了光明,那人步履蹒跚,一步一步的来到了二黑的面前,忽地嗤笑了起来,二黑嘿嘿的跑了过来,舔舐着他的鲜血。
那个人抬起头看着彦浪子,道:“你竟然没死?”
彦浪子笑道:“是否惊讶?”
那个人低下头,黄色的君衣,微微在风中摇摆,道:“并不会,只因为我完全没想到。”
他是君不归,强大的天朝皇帝。
君不悔也死了,他的人头已挂在紫禁城好多天了。
他这个人是怎么回来的?
那么重的伤势,他快要死了吧?
彦浪子深深的看着君不归,道:“知道我为什么回来吗?”
君不归摇了摇头,表示并不特别明白,道:“你这是何意?”
彦浪子闭上了眼睛,有些疲惫道:“你是我的孩子,所以我要将你带回去。”
君不归奇怪的笑了,并且讥讽道:“你当今可没有资格,而且你快要死了。”
彦浪子握紧了湛卢剑,冷笑着的面孔,让这位皇帝惊慌失措,但彦浪子却道:“江湖都知道,我杀人从没有结果,一剑而已,并没有多少差别,你怕吗?”
君不归硬气的笑了,他的手中已多了长剑,那是赤霄,道:“你认为我会怕?”
彦浪子哈哈大笑,道:“不怕你又怎会颤抖啊?”
他真的在抖,他真的在颤抖!
他为什么在害怕?
为什么会浑身都在抖?
为什么?
因为彦浪子的杀气,他已出剑,他已飞快的来到君不归的面前,剑已出,结果如何?
他毕竟是自己的孩子。
剑已刺在他的心口,没入了一些,但并未穿透,血一点点的流,从湛卢剑的剑尖上来,渐渐地流到剑锷上。
君不归大概不知道,天都会在他的剑上颤抖,更不用说他了。
彦浪子收了湛卢,微微一笑道:“你毕竟是我的孩子,自然不能杀了你,好好的做一个皇帝,明白了吗?”
君不归点了点头,道:“我会是整个天下最好的千古一帝。”
彦浪子道:“但愿如此,你走吧。”
他叹息,浑身的伤口在疼,好疼的伤口,已经发了脓的伤口。
带着二黑,一步一步的朝着门外走,人都避开彦浪子。
他的脚步还是稳的,他的速度也不快。
现在他要去什么地方?
自然是去那个想了很多年的故土。
那个住了二十多年的故土。
……
……
一个人到底需要经受多少痛苦才会被压垮。
一根稻草就让他彻底的沉浸于黑暗里的圈。
他真的好孤独啊,一个人走在了大街上,无人问津,直到他倒在熟悉的门前。
好多年了,她也老了,苍白的头发,外加有些憔悴的神色,她看着彦浪子,那个心中的英雄已成了白发苍苍的老头子。
她招呼着人将他抬了进去,这么多年了,她也成了人妇。
彦浪子本不该来打扰他们的生活,她有了孩子名叫李思浪。
他忽地睁大了眼睛,他不是快要死了的吗?
为何他还活着?
孤独的在这间房子里,孤独的等待着人来?
一个人终于是来了,但她的头发有了首饰,她的容颜已不是当年的小清新,她的模样已是掌勺的妇人,有些臃肿的身材已不是当年的秀丽人影,她人老珠黄了,而彦浪子更老了。
一个孩子跟着她来到了这间房子,李芸笑道:“快些见过你的彦伯伯。”
李思浪打量着彦浪子,道:“娘亲,他的目光好凶啊。”
李芸打了李思浪一下,道:“胡说。”
彦浪子看着李芸,笑道:“孩子罢了,说说你吧,这么多年是否还好?”
李思浪看着彦浪子,充满了感激,道:“娘亲,这位伯伯还是一个侠客吗?”
小孩子总是眼尖的,他看见了那柄挂在墙上的剑,那柄剑虽然杀了很多人,但却依旧是好剑,一柄真正的好剑。
李思浪道:“伯伯,我能看看那柄剑么?”
彦浪子笑道:“当然可以了,但你却不能拔出剑来。”
李思浪道:“为什么?”
彦浪子道:“因为那柄剑很利。”
李思浪点了点头,拿住了湛卢,端详了片刻,这才发现这剑并不只是利,还有一种凶的感觉。
他不自主的想着,这湛卢剑杀了多少人?
朦胧的天,寂静的地。
孤独的剑客已养好了伤,他走到一处山寨,这里是九龙寨。
山寨也换了人,张果也死了,卫章也不见了人影,大概也是死了的。
江湖上的人,早已经换了一代。
那看门人望着来者,道:“你是何人?竟敢上我们的九龙寨?”
九龙寨可是有规矩的,一些普通人老想着上九龙寨,所以要么有本事,要么留下一只手。
最重要的是,江湖的剑客,大多数都知道,九龙寨可是当年被彦浪子威胁过的。
哪怕寨主已换了人,他们也不敢随意的去镇上的客栈闹事。
因为他们都尊敬那位。
但是他今日来了,却无人认得,这个人是谁?
他为什么而来,为了杀人,还是为了其他的?
彦浪子看了眼九龙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