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李梧这份罪己诏,所有的文武大臣知道,太子这次意外事故,确实让李梧太痛心,所以在接下的一个多月,没有人敢说再立太子之事。
转眼已经是七月的中元节,太子出事已经两个月。和往日一样,李梧早朝后便回昭阳殿看奏折。刚坐下一会,只见李三进来禀道:“皇上,太后让王总管过来说,请皇上一会去慈宁宫用膳,还说太后有事情对皇上说。”
李梧叹气道:“三儿,你去告诉王总管,朕还是晚上去太后那里用膳吧,中午朕就这里吃。”
李三只好应了一声,出去回话。
郭太后听了王胜的回话,半晌不语。
自从上次母子两个论说换太子一事,李梧越来越少来这里给自己请安。回想起当初李棋在位时,虽然不是自己的亲生,但至多隔一天就会来这慈宁宫看看自己。从性子来看,李棋比李梧急躁得多,可是,现在和自己似乎隔膜越来多的竟然是自己亲生的儿子。
想到这些郭太后心里涌起一阵悲凉,自己做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在皇家,母子亲情就这么难得?
郭太后正在惆怅,只听宫女来回到:“太后,皇后娘娘来了!”
郭太后听了,只好恢复脸上的平静道:“让她进来吧!”
一时窦皇后进来,给太后行过礼。太后问道:“昨日听说你得了风寒,怎么今天过来了?”
窦皇后道:“母后,今日已经好多了,多谢母后关心。”
郭太后道:“媛儿,你是一宫之主,眼下皇上一直沉浸在太子出事的悲痛中,你也该和那些嫔妃商议一下,让皇上从这样的难过中走出来。哀家听说,这两个月,皇上只去了江南选来的几个秀女那里过了几夜,其余都一人在昭阳殿留宿,这样下去,如何能行?”
窦皇后满是委屈,无奈道:“母后,我也想皇上很快从太子那件事情中走出来,我还去过几次昭阳殿,想劝慰皇上,可是皇上根本不见我,我有什么法子。”
郭太后叹道:“罢了,哀家不和你说这个。哀家现在问你,大皇子现在的身子怎么样?”
窦皇后道:“回母后,现在好点了。只是太医说,孝明这样的身子,要完全好是不可能的。现在天气热,要是天冷,病情还会反复。”
郭太后道:“这个孝明,总是这么瘦弱,也不知道长大些会不会更好。媛儿,你是皇后,只有孝明这一个皇子是不行的,你自己要想法子。现在太子出事,原先皇上说过,皇储应当有德,身子也不应该太糟,要不我们的江山如何千秋万代?”
窦皇后道:“母后,这些道理媳妇都懂,可是皇上不来我的寝宫,我有什么法子。”
郭太后叹道:“媛儿,你实话对哀家说,要是让二皇子做太子,你会不会心里有芥蒂?”
窦皇后听了,有些惊讶问道:“母后,你要让皇上立杨妃的孝中为太子?”
郭太后道:“皇上是哀家的儿子,只怕现在他想立谁做太子,哀家都无能为力。不过孝明这样的身子,只怕真难当皇储这个大任。哀家记得,他一到冬天就咳嗽不已,这么多太医都无能为力,想到这些,哀家忧心得半夜也难睡好。若是立他,只怕第一个不同意的就是皇上。所以哀家希望你的肚子争气,若能再给皇上添个嫡子,到时我自有主张。现在皇上还年轻,就是立太子,再过几年也不迟。”
窦皇后听了,这才明白郭太后的意思,忙致谢道:“多谢母后提醒,我会努力的。”
郭太后叹道:“媛儿,虽然我们隔了一层,但在哀家心里,你就如哀家的亲侄女一样。先前太子还在,哀家为了我们两个的娘家,还想过将来让哀家的侄女给太子为妃,现在太子走了,如果太子之位不能在我们自己的人手里,郭家和你的娘家,将来谁去扶持呢?”
窦皇后道:“母后的苦心我知道,但是皇上怎么会听我的话呢。现在宫里又来了这么多的秀女,不瞒母后,我要见皇上一面都难,何况其他!”
郭太后道:“这样媛儿,皇上已经答应哀家晚上来这里用膳,你到时一起过来,哀家想知道,皇上现在还会不会把哀家的话听进去!”
黄昏时候,天子李梧终于从昭阳殿走了出来,对李三道:“三儿,好久没有出来散心了,走,陪朕去御花园走走,然后去慈宁宫用膳!”
李三儿听了,微笑道:“皇上,你早该出来走走了。现在是盛夏时节,出来转一转也是好的。”
李梧叹道:“时间过得真快,太子走了两个月了。三儿,你说今日母后特意让王总管来传话,要朕去她那里用膳,是不是真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对朕说?”
李三道:“皇上,奴才不敢乱猜测。不过奴才记得,皇上说八月中秋节,要召所有的皇亲国戚到宫里聚一次,不知道皇上现在还想不想这样聚了?”
李梧道:“怎么不聚?往年都没有断过,今年肯定也要聚的。况且朕已经告诉过康王弟,让他八月回来聚聚。这么多王室子弟,也亏得康王他自己要求去漠北。他虽然脑子有些不好使,但从军戍边这个想法,确实值得所有皇室子弟学学!”
李三点头道:“皇上说得对。想当初高祖马上打天下,若是皇室子弟都学文不学武,到底还是少了点什么似的。”
李梧道:“说到学武,朕想到现在的大皇子五岁,身子这么糟,不知道学武艺能不能让他好些?药用了这么多,太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