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十三日,李霆接到了萧青玉的回信,说自己已经正式向张巡的府上提亲,郭庆云也已经迎回天子赐给的江南秀女,一切都很顺利,只等八月张云飞夫妻回京城,自己的母亲和妹子从扬州来京城后,便可以定下亲事。
李霆看了萧青玉的来信,心中大喜。曾经多次和萧青玉说笑,说自己和萧青玉是结义好兄弟,能一起娶张碧姐妹,是最理想的兄弟姐妹配,没有想到,这样的愿望竟然真可以成为现实。
李霆看着自己右手掌心的那个“碧”字,再看看眼前那片绿色的广阔大草原,再南望隐隐的阴山,突然涌起无限的思念之情。
阿碧,也许现在正在张琴的教导下学武吧?
爬在围墙上的淘气,逛街时的欢快,说笑时的活波纯真,奏笛子时的专注,让自己牵着手时的温顺,被自己亲吻时的羞涩,送别自己时的依恋,此时一下子涌现在李霆的脑海,又似乎就在眼前。
“朱卫,王春,我们策马去阴山下看看!”
看着李霆飞马往阴山下奔去,朱卫和王春忙策马跟上。
不到一个时辰,李霆朱卫王春已经来到阴山下,见到不少士卒正在堆放釆割的草料。帐篷外,还有一些士卒正在准备午餐。
“李将军,今日这么有兴致来这里看看?”
李霆正抬头王山顶上看去,只见老将军王耿刚从帐篷中走了出来。
李霆忙给王耿行礼道:“王将军,我刚才在那边远望,看这南边就数这阴山最高,所以想过来看看。”
王耿笑道:“李将军刚来这里不久,你可能没有听说过,站在这阴山山顶,可以看到这漠北方圆几百里的地方。甚至有人说,站在这山顶的最高峰,还可以看到汉代名将霍去病彪炳史册大胜匈奴的狼居胥山!”
李霆指了指西边道:“王将军,那边就是河西走廊吧?”
王耿点头道:“是,河西走廊在过了安西几个重镇,就是西域诸国,大食国和波斯国天竺国都在那边。我们天朝的丝绸茶叶和瓷器,都是从那里运到西部。我听张将军说,李将军原先在京城当值,是自己要求来这漠北的?”
李霆点头道:“我从小很向往漠北,就是做梦也是在漠北骑马奔驰。我平常只喜欢看兵书学武艺,其他我都没有兴趣。现在皇上准我随张云召将军来这里,我是求之不得。不瞒王将军,这些天骑马在这里转了不少地方,我倒觉得自己好像来过这里一样,想必我前世定是这里的一个在这里驻守的士卒吧。”
王耿听了,大笑道:“没有想到李将军竟然有这样的情趣和志向,我王耿佩服!我告诉你,很多人都认为从军很艰苦,可我王耿从小就想投军。后来选拔进了御林军,就是不过瘾,所以要求来这漠北。转眼快三十年了,我儿子在这里长大,我孙子在这里出生,我都习惯了这里的生活。若不是我老家的老哥哥已经去世,唯一的侄子又去了南方,以至于祖坟无人祭祀,我老婆子说想回老家,我都还想在这里呆他二三年。”
李霆微笑道:“王将军戎马一生,忠义为国,堪当我们后辈的表率,还希望王将军有空多多指点!”
王耿笑道:“李将军这么年轻,又是自己要求来这里,怎么没有见你带家眷过来?”
李霆忙道:“不瞒王将军,我还没有成家呢。我父母已经故去,兄弟们也都各自有家,我家里现在除了一个奶娘,就我一个人,所以自由得很!”
王耿有些不相信道:“既然这样,李将军就该先成个家,有夫人孩子,家里不是就更热闹些?”
李霆道:“我虽然十八岁,但是我定亲的姑娘现在才十四岁,所以我想在这里历练一二年后再成亲,以后也带家眷来这里。”
王耿听了,竖起大拇指赞道:“看不出李将军有这样的男儿英雄气,好样!来,我带你这里转转,一会儿这里吃了饭在走。你若愿意这里住一晚,我也欢迎!”
李霆忙道:“好,我这里吃饭再走,留宿就不必了。一会我们还要去那边巡视。记得原来看书,知道有一首诗说的就是这里的风情!现在看到这里,就如故地重游一样。”
王耿笑道:“李将军说的是‘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不过有些可惜的是,景致虽然和当年没有什么差别,但是,突厥人和吐蕃人,让这里的牧民总有担心呢。李将军,你看那边,那群群的牛羊,不都还在?”
李霆回头看了一下,点头道:“是,这里往北看去,实在壮美!”
王耿道:“若是没有战争,这里的牧民还是很富足的。他们的马牛羊,从来不用担心卖不出去,我们的驻军,还有突厥人,回纥人,常年要买好多,这里的马牛羊可以说供不应求。”
李霆道:“若是我们天朝将士齐心合力,想那些突厥人也不敢轻举妄动!”
王耿道:“所以这里最需要的是精兵良将,只要我们天朝这类人不缺,且来的将士都能像我们这样的想法一样,我们就不怕那些虎视眈眈的入侵者!”
李霆点头道:“我相信,只要在内皇上能开张圣听,在外的将士都有一腔保国安民的热血,这阴山脚下,永远会有这样壮观的景致的!”
王耿点头道:“正是这样,走,李将军,我带你去那边高坡上,好好看看我们这美丽的北漠风光!”
转眼已经是五月十五日。
因为太子孝祥要去皇城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