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汗顺着冷雪遇粉嫩的脸蛋直往下流,他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嘿,姐……姐……”
姐姐伸出左手来摸他的脸,她知道这是一个人类小孩,但她觉得这是妹妹给她找来的食物。所以她想要先看看“食物”是否长得可口。
她的手上也有长长的白毛,黄白色的指甲长而尖利,泛着幽幽的寒光。冷雪遇迅速一闪身,窜到石室的另一边,颤声道:“你……你要干什么?你是谁?”
“我叫小雯。”姐姐平静地说,她的声音很好听。“你是人类小孩吧?不知道好不好吃!”
“吃?啊!不好吃!”冷雪遇几乎是本能地说道。看到她再次向自己走来,忙叫道:“你别过来!我刚撒了尿在身上,我很臭的!我很脏!我一点儿都不好吃!”
小雯不禁笑了起来,说道:“没关系,反正我也不太爱干净。或者,可以把你洗一下再吃!”她再次伸出了她长长的手臂,冷雪遇看到了她指甲上闪过的幽光。
“救命啊——”冷雪遇终于忍不住大叫了起来:“鹰仙……鹰仙……快来救我!”他施展在梅花桩里训练出来的身法,敏捷地左闪右突,拼命地躲闪小雯的手。
小雯一下急了——绝不能把鹰仙招来。鹰仙是她这一百多年来的噩梦。她只要一看到鹰仙,就会吓得浑身发抖,吓得脑子里什么都想不起来。
所以她突然加快速度,一把扼住了冷雪遇的脖子,让他再也发不出声音来。冷雪遇拼命地挣扎但却于事无补,很快便翻了白眼。
小雅听到了冷雪遇的叫声,不禁大惊失色,急忙化作一道白光赶了回来。当她出现在石室内时,小雯正将冷雪遇拖在玉床上,长长的指甲在冷雪遇的身上比划着,想着要怎么将他剖开。
冷雪遇已经昏迷,衣服也被解开。小雯那又长又亮的兽指甲在冷雪遇的脖子上、脸上和身上划出一条又一条伤口,那些伤口刚流出些许血液,便又快速地愈合,随生随灭。
小雯被这个奇怪现象所吸引,很好奇地在冷雪遇的胸腹之上划出伤口,然后静待伤口愈合。她伸出长长的舌头,将那些渗透出来的血液舔干净,接着又划出更多的小伤口……
“姐姐不要伤害他!”小雅焦急地叫道。
只可惜,她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便感觉到身边有狂风吹过,然后就看到鹰仙突然出现在小雯身边,一把抓住小雯在冷雪遇身上划着的那只手,然后用力一摔……
“不要……”小雅发出一声惊惶的尖叫,本能地化作一道白光,想要将姐姐接住。
可是她慢了一丝――就那么一丝――然后就看着姐姐重重地砸在了石壁上,整个山洞发出一阵猛烈的颤抖,墙壁上的阵纹泛起的白光并没能全部消除撞击的力量,石壁上有碎石落下……小雅由白光凝成人体,姐姐小雯那飘舞的白色长毛从她指尖滑落……
碎石连同姐姐的鲜血溅了小雅一脸。
姐姐的身体慢慢地滑到地上,像一块面皮似的,几乎是折叠在地上。口鼻之中鲜血汩汩而出,止都止不住。小雅悲恸欲绝,忙将姐姐搂在怀里,发疯似地将法力输入她体内。
可是小雯的身体已破得无法修补,不仅手臂和脊柱碎裂,所有的内脏也都碎裂,嘴里不停地有碎片随着鲜血吐出来。
鹰仙将冷雪遇抱在怀里,伸手抚在他的头顶,一道法力注入进去,冷雪遇悠然醒转,一睁眼便看到鹰仙年青而英俊的面孔,神情恍惚间以为又见到了父亲,不禁喃喃道:“爹……爹!是你来救了我吗?”
“爹?”鹰仙一怔,随即心中莫明地升起一股暖意,只觉得无比温暖舒畅,比吃了任何天材地宝都要舒服。他立即柔声道:“对!我救你来了!孩子别怕!我会保护你的,你没受伤吧?”他同时也看到冷雪遇身上那些伤口正在诡异地愈合。
听到他的声音,冷雪遇忽然醒悟过来,他不是爹爹!自己的爹早就死了。但是很奇怪,他的面容竟和自己的爹爹十分相似。难怪在他还没化成人形的时候,自己就对他就有一种熟悉感,原来是因为他作为人面鹰的那张脸,竟然和父亲高度相似,尤其是他的眼睛,和父亲简直一模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冷雪遇在鹰仙的眼睛里感受到了和父亲一样的温暖与慈爱,这是他记忆深处的幸福,是他梦寐以求的父爱啊!于是他本能地搂住他的脖子,靠在他的胸前,小声道:“我没事!我身上的伤很快就会好的。她们是谁?”
鹰仙转身看着小雅和小雯,温柔地道:“她们是小雅和小雯,是姐妹俩。姐姐叫小雯,一百八十多年前被我打伤后就成了疯子。她妹妹小雅倒是个好心肠的姑娘。”
小雅知道自己救不了姐姐,只得泪流满面地看向鹰仙,哀哀地道:“救她……救我姐姐!救她!求你了!鹰仙,救救我姐姐!呜呜……”
鹰仙将冷雪遇护在身后,冷冷地道:“你们为何要杀这孩子?你明知道他对我很重要!”
小雅哭着辩解道:“不!我没有想过要杀他!我怎么可能会伤害他呢?是他自己闯到这里来的,姐姐的脑子一直不太清楚,所以……鹰仙,你快救救我姐姐吧!求你了!”
鹰仙放下冷雪遇,柔声道:“别怕,就在这里等我!”然后才走过去,伸手搭在小雯的肩头,一道法力注入其体内,飞快地检查了小雯的伤势,摇头道:“伤得太重了,新伤加旧疾……难哪!我们一起施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