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丘县衙的牢房内,侍卫们在桌上摆了几样小菜和一大壶酒后,王洵走到桌旁拿起桌上的酒壶打开盖子闻了一下,然后轻轻的闭上眼睛,品味着烈酒的醇香。
随后王洵睁开眼睛,向大牢的守卫吩咐道:“将他的手铐脚镣去了吧!”
大牢内的守卫将朱友文的手铐去了后,王洵向侍卫们继续吩咐道:“你们都出去!”
侍卫官有些犹豫,担心的建议道:“大人,我们还是随侍左右帮你斟酒吧?”
“没事,你们都出去,如果城中有歌妓倒是可以找几个来,以前朱都尉每次找本官谈诗论文时,他都带着家妓歌姬招待于我!”王洵自然是知道这些侍卫担心他的安全,不过朱友文这人并不像动画中那么厉害,他只是一个文人罢了,他在朱温帐下的身份和王洵在宋州为参军时差不多,都是征赋聚敛以供军需。
侍卫退下去后,王洵将桌上两只的酒杯倒满酒,向低着头一言不发朱友文说道:“德明,酒我已斟满,不过来叙叙旧吗?我二人前年论了半年取财之道,到现在还一直没有结果呢!”
朱友文看着站在桌盘着做出请的王洵,心里一时猜不透王洵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依然是用冷冷的语气回道:“王洵如果你想让我投降,你就死了那条心吧!我朱友文宁死也是不会投降,你赶快杀了我吧!”
王洵看着一心求死的朱友文,微微的苦笑了一下,向他答道:“德明,我几时说过要劝你投降?我王洵不是那种忘恩负义之人,我知道要不是你帮忙,那么我去年初或许就死在了雍丘,哪怕不死也像你现在这般被监禁于这暗无天日的大牢中了。”
去年初王洵随王述反叛时,一开始他们这些人是想奔河东李克用,后来杀到了汴州雍丘一带时,忽然有神秘人偷偷给王洵送了一封信,信中只有一句话,汴、曹、滑河渡之地,徐州丰、萧一带,皆有重军。
正是因为收到这封信,王洵才力劝王述往南奔颖、宿之地投奔感化军的时溥,王洵现在虽然嘴上不说,但是他知道这封信一定是朱友文写的,王洵知道朱友文对朱温敬重之心,现在朱友文一心求死,估计是他看到宋州跑出去的这些人,为他义父朱温惹出这么多麻烦,所以才会有一心求死的想法。
朱友文听完王洵的话心里更是一阵触动,俊俏的脸上都是痛苦的表情,他闭着眼睛激动的喊道:“景行,求你快杀了我吧!我朱友文自小就被义父看重,我宁死也不做出不忠于义父之事。”
王洵走到大牢的那一角,把情绪激动的朱友文,拉到桌旁的凳子上坐了下来,把一杯酒推到他面前说道:“要死也不急在一时,总该吃个饱饭做一个饱死鬼吧!”
朱友文听到王洵的劝告,这才慢慢的睁开眼睛,王洵看着他端起酒杯道:“喝吧!这是你喜欢的杏花汾酒。”
王洵和朱友文两人都比较喜欢喝酒,在宋州时两人每次喝酒谈诗、论文,经常会喝得大醉,此刻两人又一次聚在一起,各自端起酒杯一起喝了一杯,王洵随后把两人面前的酒杯又添满,递了一双筷子给朱友文,两人都没有说话吃了几口菜,又一起喝了一杯。
正在两人喝闷酒的时候,大牢门口的侍卫站在门口报道:“大人你要的歌姬,我们给你带来了!”
那侍卫说完后,十余名莺莺燕燕的歌姬,就被一队侍卫押着到了牢房外边,她们中有人衣裙不整的样子,甚至有人脸上还有泪痕,身上的衣服有人身穿薄纱宫裙、有人身穿齐胸襦裙、亦有人上身只围着抹胸外边套着薄纱裙衫,显然是大晚上被侍卫们从住处硬押来的,看她们衣着装扮应该还不是一家勾栏中的人。
她们抱着古筝、箜篌、琵琶、陶埙、瑟、萧等乐器,战战兢兢、哭哭啼啼的站牢房外边,惊恐的看着县衙大牢内的军士,以为她们这是要被糟蹋了。
王洵只是转头看了这群歌姬一眼,但牢房内灯火不明,王洵也看不到她们长什么样子,当然王洵也是没有兴趣知道她们是丑是美。
“丁侍卫,让人给她们找凳子、桌子坐下,本官要点曲。”王洵朝大牢外边的侍卫吩咐道。
不一会王洵外边的侍卫就从大牢外边搬来了桌椅凳子,帮那群畏畏缩缩的歌姬把桌椅板凳摆好。
那群歌姬刚开始以为,她们是要来伺候大牢中的这群军士,现在看到这阵势,她们才明白原来是要伺候大牢内的两人,歌姬中的胆子较大的几人,都在窃窃私语议论着,是什么人品味这么怪偏要到这肮脏不堪的大牢内舞。
“德明,以前都是尽地主之谊,今天我王洵就尽一次地主之谊,你看现在好酒好菜、歌姬乐女都有了,你想听什么曲就点,让她们唱给你听,我们两最后喝这一次酒,明天我会让人送你出去,等今晚过后我们就恩断义绝、两不相歉,你我下次相见就是不死不休的敌人了。”王洵苦笑着向朱友文讲道。
朱友文听完王洵要放他的话有些失神,他本来以为王洵搞这么大阵势,是要陪他吃一餐饭,然后就把他拉出处决的,现在听到王洵竟然是要放他走,有些不相信的问道:“景行,你真要放我出去?”
王洵抬起酒杯斩钉截铁的回道:“我王洵说话算话,来喝酒!”
朱友文没有再问,端起酒杯和王洵碰了一下,两人一起一饮而尽。
连续几杯酒下肚,王洵和朱友文都有些醉意,王洵朝外边的那队歌姬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