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杨乾的话,李幸远大吃一惊,随即就是震怒。
“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是不是李荣磊那个狗东西逼迫你的?!”
毫无疑问,他第一时间就联想到了李荣磊的身上,毕竟安排杨乾两人远离李府就是李荣磊搞的鬼。
“不是。”杨乾面色平静的摇摇头,“李爷爷,没有人逼迫我,更何况……”
说到这里,他笑了一笑,“想必李家谁都知道,您对我多有爱护,也没有谁会傻到直接逼迫威胁我吧?”
李幸远也笑了一下,随即脸色就沉了下来,眉头轻皱,看着杨乾。
“那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难道你不喜欢蓉雪那丫头?你们小时候关系不是挺好么?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了。”
杨乾面色淡然,慢慢开口道:“李爷爷,蓉雪已经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很正常,这几年她也不是从未联系过我么?!”
“再者说来……”
他深吸一口气,“我本来就是一个无法习武的废人,未来成就注定不大,蓉雪却是武道天才,我根本就配不上她。更别说我现在遭逢大难,一无所有,更是无法给蓉雪带来幸福。”
“小乾,你怎么能这么想?!”
李幸远眉头深深皱起,有些不高兴的开口道:
“我和你爷爷是过命的交情,这桩婚约已经定下快五十年了,怎么能说取消就取消?你别管那丫头怎么想的,也不要因为自己……”
“并非如此!”
还不等李幸远说完,杨乾就开口打断了他的话,静静开口道:
“李爷爷,强扭的瓜不甜,就算您能强行让蓉雪和我在一起,我们两个都不会幸福的。”
“您也多为蓉雪考虑一下,您真的希望她就这么郁郁寡欢一生么?!”
李幸远沉默了,深深的看了杨乾一眼。
良久之后,他长长叹息一生,语气沉重:“你说的对,是我一叶障目,欠缺考虑,只是……”
他看着杨乾,声音愈低沉:“只是,难为你了。”
他很清楚,这种流传已广的婚约,想要悄无声息的化解是不可能的,只能有一方出来承担恶名。
毫无疑问,杨乾一个一无所有还被追杀的破落世家子弟,主动站出来承担,比李家的嫡系大小姐来承担要好得多。
“没什么。”杨乾微微一笑,微微远眺,看着高远的天空。
…………
到了李府,在李幸远的安排下,杨乾和老黄两人很快就住进了一处精致典雅的庭院。
晚上,李幸远特地过来陪着杨乾喝了一点酒,聊了一阵,就离开了。
杨乾和老黄两人,平日里深居简出,除了送饭的仆役之外,也根本没有什么人来打扰他们,只有事务繁忙的李幸远抽空来了一回。
老黄在熟悉和锻炼土地公的各种能力,杨乾则是默默读书——读着老黄最近买回来的书籍。
他们到来李府的消息,当然瞒不过李府中的人,但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所有人都出奇的一致缄默,像是李府从来没有多出来这两个人。
又过了两天,杨乾主动和李蓉雪解除婚约的消息也正式被李幸远公开。
这一天,晚上。
庭院的石桌上,杨乾一个人默默的喝着酒,望着夜空中的明月,只有老黄在一旁陪着他。
除了老黄之外,恐怕没有人记得,今天是他的生日。
十八岁的生日。
李幸远虽然对他颇为看重,但他毕竟俗务缠身,还要修行武道,自己儿孙都一大堆,怎么可能记的住杨乾的生日?!
于是,他过了一个十八年来最落魄的生日,没有精致菜肴和奢华礼物,没有亲人和朋友,没有恭维和祝贺。
只有一个老仆,还有一壶酒。
他的手上把玩着一枚玉扳指,扳指只是普通的白玉,看起来没有一丝一毫的出彩之处。
这是他母亲临死前交给他的,说是他那连名字都不知道的父亲唯一留下来的东西。
一壶酒喝了整整一个时辰,脖颈都已经僵硬,杨乾才终于放下早已经空空如也的酒壶,走进了屋子。
老黄怔怔的看着他,只听到隐约传来的一句话:
“我娘很喜欢月亮,常常对月亮祈祷我们一家平安,但好像不怎么灵验。”
“若我能习武,总有一天,我会亲手将头顶上这东西摘下来,挂在腰间。”
…………
床榻上,杨乾闭着双眼,但怎么也睡不着。
他虽然不能习武,但常年锻炼,身体也并不能说孱弱,喝了一壶酒只是有些微微醉意,脑子里却愈清醒。
各种念头在脑海中升腾,纷繁复杂。
就这么快到了子时的时候,他终于有了睡意,意识也开始模糊起来。
就在这半睡半醒之间,时间悄然跨过子时,被他当做吊坠贴身带着的玉扳指,陡然炸开!!
扳指炸开无声无息,但竟然化作了一抹纯白色的流光,渗入了杨乾的身体之中……
“轰!”
宛若开天辟地的爆炸!杨乾的脑海中轰然震动,无边无际的白光汹涌而来,携带着无边奥秘,直击魂魄最深处。
杨乾顿时清醒过来,震撼难言的“看着”这一幕。
一行行纯白色的文字浮现,仿佛在眼前,又像是在莫名之地,似乎从始至终就一直在那里,只是杨乾从未觉:
“世间如同无边苦海,武道逆天而行,所求者无非是脱苦海,得享大逍遥!大自在!!”
“人身小天地,体内小宇宙,奥秘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