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课在厨房摘菜,听见外面小姨喊他,“小课,”

“诶,”夏课忙洗洗手出来,

客厅里有客人,是瞿淑清的学生,彭山,才从瑞士回来。

“小课,彭山说瑞士那边的华人钢琴考级成绩,咱们这边也是承认的,”

“是么,”夏课看向彭山,“他们那边演奏级和我们这边同档么,”

“这个就不清楚了,我也是同事的孩子有过这样的经历,要不我再去详细问问。”

瞿淑清微笑着摆摆手,却是看向夏课,“你帮我去了解了解吧,我主要是怕年纪这一关。”

夏课点头,“晓得。”

如今,瞿淑清是真正把夏课当半个儿了,他比和美还亲。

主要是和美到底有正经工作,世界各地地跑,哪像他,一个地头蛇少爷,虽然那总裁这ceo的挂着,哪有个正经班上。于是,夏课可以做到真正把曼丽的家当家,把曼丽的亲人当亲人,真把瞿淑清当亲妈一样照顾着。

瞿淑清最近揪着心的,当然是曼丽的钢琴考级,魏老师那边反馈来看,曼丽过关有点危险,不是技巧问题,演奏是需要投入感情的,曼丽的感情总像差那么一点……其实有时候夏课也不理解小姨,为什么这样在乎曼丽的“每个考级成绩”,明明曼丽已经很厉害了,何必再给她这样大的压力,她毕竟不是个孩子了呀……不过,现下,夏课是感谢小姨如此苛严的,要不他如何顺畅地“刨坑逮人”呢。

夏课下楼倒垃圾顺道送送一同吃完晚饭的彭山。

楼上还客客气气的两人,

到了门栋口,可全换了两副模样,

彭山小心翼翼,

夏课神情冷漠。

“我家老宅……”彭山谨慎问,晓得眼前这个年轻男人有多难惹。自家老宅门前莫名就出现了一个垃圾中转站,整日间臭气冲天,根本没法儿住人了。一开始彭山的家人是走了正常渠道,投诉,甚至举报。可是有关部门给出的解释是,这一片区的垃圾中转是承包给私企,他们都是取得合法经营权的正规企业,这里设置一个站点也是规划批准了的,如果附近居民还有异议,街道会跟企业协商处理……确实也在“协商”,只是周期太长了,也不能说街道无作为,人家跑这件事的人拿得出“具体办法”也在步步实施,可眼看着这天儿往暖了走,味儿更大,加上受影响最大的就彭家,他家正对面嘛,谁家都没他家着急!……

为此事,彭山往返瑞士工作地与国内家中不知道多少趟,家人的“怨声载道”,自己来回奔波的辛苦与焦躁……终于有天,一个朋友提醒他:你这是不是得罪谁了。彭山想,不可能呀,我这身家清清白白的……还真应了朋友说法,一位律师找上门来,说“愿意”帮他解决问题……彭山这才搞清楚,“麻烦”不会无缘无故就这么来了,环环相扣,人家要的就是他这段时间的“焦头烂额”……

“明天就清静了。”

“哦,谢谢谢谢。”

彭山觉着真像做了场梦,十分不可思议,

“麻烦”的来源竟然是源自他最骄傲的:自己是妇科权威瞿淑清的高徒,

“解决”的办法更想不通:只是叫他在瞿淑清跟前“谏言”一句,“瑞士钢琴考级,国内也能承认”?

总之,

神一样的速度,一晚之间,“垃圾站”消失了,他的生活回复平静……

……

曼丽才问诊完一位病人,

起身到桌边,拿起暖壶倒水喝,

“曼丽,”

吓曼丽一跳!

赶紧回头,

“小姨!”

曼丽转过身来就差立正了,

瞿淑清手边儿有个大拉杆箱,像要出远门儿的,曼丽忙过去接住小姨,“您怎么来了……不,您这是要去哪儿!”

曼丽还过几天就回家了,她自然更担心后面一个问题,她要回去了小姨却要走,这不是愁死她了。平常小姨出公差离家几天没啥,关键是她离开小姨这长时间才回家就跟小姨错身,又分开一些时,曼丽肯定不舒服。

瞿淑清坐下来,“大呼小叫什么,慢慢说。”

曼丽嘟着嘴还是走到水壶边,给小姨倒了杯水,两手端来,规矩放在小姨手边儿,就站一旁,小媳妇一样,又着急又不敢不讲规矩。

淑清喝了口水,

先环顾了一下她工作的环境,

这才看向她,

“我跟你们领导请过假了,今天提前带你去瑞士,那边考级这边也承认,都安排好了,先还是去集训几天。”

曼丽怔着,

“这边考不行么,还非跑去瑞士……”声音也不敢大就是,

小姨半天不说话,曼丽也意识到这段时间练琴的状态,魏老师老说一句话“感情呢!你体会到人家作曲的一片心没有!”看来考级是悬……

“曼丽,”小姨还是朝她招了招手,曼丽也坐了下来,小姨一如既往像小时候一样似安抚又似期待地说,“我们弹的好这无可厚非,魏老师也肯定你这点,但是‘演奏’和‘弹奏’终究是两个概念。这也不怪你,本身又在繁杂的工作中,自然没有多好的心情去体会音乐的美感。我这次想带你去瑞士,一来,为考级吧,再,好长时间我们也没出去转转了,趁这个机会,放松放松,你工作这边的压力小了,弹琴这边说不定也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货。”

曼丽这才好好点了点头,“嗯,明白了。”

就这样,

曼丽当天中午就随小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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