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照一挑眉,“午时弄死他!”扭头回厨房了。
曼丽听见了知道这也就图嘴巴快活,眯开眼瞧他一眼,照照快活地在厨房继续加花生米。
曼丽强打精神起了身,单手撑着腰,似瞄着个点发了会儿呆,问,“小满接回来了?”
“她爹看着呢。”照照一直忙活着,将刚炖好的猪脚汤倒瓦罐里。曼丽闻着香味儿走过来,刚拿起勺儿“我尝尝……”照照倒拿手一挡,“诶,不慌,咱拿瑞景去喝。”曼丽一听,失了趣儿地放下勺儿,有些不耐,“我累死,哪儿都不想去。”
照照腾出一手搂上她,低头直哄,“那是撞了咱儿子的野畜生呢,你不吃了它能解恨?”曼丽扭“胡闹!”嘿嘿,就知道这些畜生比畜生还畜生,意一不被小野猪踢下坡儿了么,“凶手”被擒,旺林他们非宰了凑成一桌“野猪宴”给意一压惊!曼丽才不同意咧,当时考虑到小意一的伤情,这事儿没往下闹,这不小儿子好了,这顿“恨”誓是要解的!
曼丽还不愿意,照照这只手抬起看了看表,故意慌着说“快,儿子被送出来了!”曼丽一怔“送哪儿?”哎,已经被照照利落潇洒一串连贯动作,端汤、捞外套、环抱紧她,拖出门儿了。
绕道去了永定门,那儿,接了小儿子。意一一投入妈妈怀抱就伸小肥指头给妈妈吮,“甜的。”笑眯眯像个小佛爷。曼丽可没理儿子谄媚,蹙着眉头直接摸他戴着网兜儿的破脑壳,“换药了么。”照照不说话,让他儿子自己汇报,意一说话还有点不清楚,天一句地一句,有时候特别连贯,有时候稀里糊涂谁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换了!”这句很清白。曼丽低头仔细看,药估计换多了,有些漫出来黏住了旁边一些细软的头发,揪一坨。
曼丽手指搓了搓,小声自语“该把这一圈也剃了的,这孩子啊,太爱动,药都漏了。”她也知道这怪不得人医护人员不悉心待她儿子,那还要多小心翼翼啊?意一假使换药时哭出一声,世界都像死了一般,人人自危吓坏的样子……真的不夸张,这还不是怕元首如何,是真正地怕这孩子亲爹啊!照照的儿子呀……
不过小儿子还真不好哭,缝针时你以为有的一场硬仗,哪知小儿子眼泪是哗哗流,却是又在笑的!且不说是不是他老子一旁哄得好,这孩子本身又流泪又笑的样子,就可爱毙,也直撩人心欢喜死、疼爱死……
曼丽有时候看她个憨儿子都想笑,淘是淘气,但是时而那憨萌的状态又似这世间绝无再有。意一断乃比小满早,倒不是曼丽乃水不充足,她的乃水啊……咳,说个不该说,这要小树还在跟前,乃了她儿子,再乃他还是够。是这小儿子不贪这,意一爱喝米汤。这就说个奇事儿,小意一似乎这么小就喜素,你在米汤里加肉汁儿他不爱,加了蔬菜汁儿他才汩汩喝。这跟他妈截然不同,意一是个小素胖子,嘿嘿。
到了瑞景,
照照抱着儿子走前头,曼丽两手兜外套荷包里后头走着,神色还是有些不高兴就是。
如今啊,曼丽也在部队医院里任职,谈不上正规入伍,也算部队文职了。平常上班,也是内穿军装外套白大褂的。曼丽很珍视这份戎装的,按照才出台的九项规定,军装出入这类娱乐餐饮场所是不合规的,她不像照照这类小王爷,杠着拿规定当“龟腚”,曼丽才下班,又是那样匆忙地被照照拖出来,虽说外套换了,还是件中长风衣,可衬衣、裤子依旧是军装。曼丽进来别扭就在这儿,不庄重。
照照那是她肚子里几辈子的蛔虫了,哪会不晓得她心事?且再也不是从前那个不分场合抱大腿丢她脸的野照照了,人曼丽现在是有文职军衔滴人了咧,更要体面!照照抱着儿子只回头轻唤了句“领导,在外头多晃一下人就多看你一眼,还不如快点进来,熟人熟事儿谁也就不究大体了。”听了,曼丽狠狠瞪他一眼!破脑壳小儿子还火上浇油,指着妈妈“妈妈生气了!”……是呀,现在多了个不清白的“小小照照”丢她的脸,大照照还用得着抱大腿求关注嚒,呵呵。
一家子进来了,
蓬荜生辉。
一只油流的小野猪烤得熟熟地放在大圆桌正中央,脑袋耷着,绝对的“俯首称臣”!
照照先把手腕上环着的保温布袋放在桌边,脚一拨,抱着儿子坐下来。这会儿真不用管曼丽,她还是老习惯,出来吃饭,越把她当透明人越得她欢心。
这一桌儿人谁不是老人儿,哪个又不晓得规矩咧。旺林默默给她拉出来椅子,清越接过了她的外套……
意一从进来就望着那只小野猪,他有印象那是冲向他姐姐的“凶手”,好玩儿极了,丝毫也没惧意,就是瞪着,防备又好奇。
倒是曼丽从照照手上把儿子接过来,故意指着那只小野猪问,“敢吃么,”
意一眼睛眨眨,摇摇头,表示不吃。
照照送过去小儿子后就开始解带来的保温布袋,又接过旺林递过来的碗,边倒出里头的猪脚汤边笑着说,“我儿子慈悲,这玩意儿肯定不吃。”
曼丽横他一眼,“那你把他带来。”
照照个霸道样儿,“带来看他们吃解恨呀。”又极为软和地将倒出来烫烫的猪脚汤递祖宗跟前,“快趁热喝,我今天加了八角,味儿一定更正。”
曼丽也不客气了,单手拿起勺舀着喝了一口,表示赞许点点头。又舀起一点,吹吹,递小儿子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