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是个自大的君主,他相信在自己的统治之下,无人敢造反,所以他不在意民心,而秦国在攻掠六国之后,发了一大笔战争横财,他还有钱。
有钱有权,你就别怪他任性!
胡亥之所以折腾出个《秦礼》,也是为了分散嬴政对修房子修行宫的乐趣。
与人斗,其乐无穷,为了修《秦礼》,嬴政到时候得和多少人斗啊,就不信他还记得阿房宫。
不不不!我这不是给父王找麻烦,我只是为了防止他年纪轻轻就大脑退化,所以给他找点事干。
“父王为什么不把这些罪人,改为流放呢?”胡亥眨了眨眼,表情认真的说道。
“流放?这到是新鲜,你说流放到哪去?”嬴政皱着眉头问道。
这里要解释一下,虽然春秋战国已经有流放罪——比如著名的屈原,就是被流放到汨罗一代。但是流放在秦汉时代用得很少,用不著名网络作家九千岁添千岁的话来说,“在春秋战国,你身份不够,你想流放都流放不了”。所以流放之刑实际上要南北朝后期,才开始进入五刑体制,而且占据其中降死一等重刑的地位;到隋唐之际,以徒流刑为中心的笞、杖、徒、流、死五刑制正式确立,并一直影响到清末。
“百越。”胡亥一边说着,一边顺手碎点心,在地上摆了个中国地图的模样。
刚摆完,发现嬴政和扶苏的表情有些奇怪,立马省悟到自己是顺手摆了个大公鸡,只好一脸淡定的开始装无辜,接着转换话题,“不忍杀之,流放远方。我知道父王想将六国遗族和天下豪富都迁进咸阳城。豪富迁进咸阳城没有问题,但这些六国遗族……我们完全可以将六国的遗族流放到百越去,他们要造反也好,要干别的事也好,都得先和百越人打上一场,活下来再说。到时候不管他们谁输谁嬴,都必定是损兵折将,我大秦只需要装一回枪战后的警察……不是,我是说,等他们打完了,我们再去收拾残局。”
胡亥这种方法,其实是和后世欧洲人学习的,后世欧洲人流放犯人,就是将他们流放到鸟不拉屎的异国它乡——比如美帝、加拿大、澳大利亚等都是当年流放犯人的地方。所以,在这三个国家住了几百年以上的本土家族,都是犯人的后代。
“孩儿知道父王为使百越融入中原,欲迁大举迁徙中原人口入桂林郡和象郡,生发文明,融合群族,凝聚根基,而且孩儿还知道父王欲迁数十万秦军驻守百越,。可是孩儿觉得,春秋战国数百年,老秦人为大秦的基业流了多少血,好不容易到了兵戈止息之期,却要数十万将士在南海成家,有家归不得,只能老死异乡,太过于残忍。”胡亥冷着小脸说道。
老死异乡不是问题,问题是这几十万秦军与驻守九原的秦军一样,都是大秦的精锐之师,失去他们大秦再无可用之兵,会让那些蠢蠢欲动的六国遗族,自以为找到看到大秦的弱点,觉得自己似乎也可以拼上一拼。胡亥再也不想像上一次一样,六国兵起,九原和南海的秦军却拒不奉诏,南海的赵佗更是塞其道,趁势吞并桂林郡和象郡,建立了南越国,以致奉命平乱的章邯,只能带着修阿房宫的囚犯迎战。
胡亥从来都觉得,人心是经不起考验的,所以他更不想拿千千万万大秦子民的幸福,来考验这些野心家的心,他需要有一只强大的军队,震慑这些野心家。
“除此之外,孩儿还请父王发布一条法律。此计可彻底消除百越之患,只是……”胡亥忽然俯身跪在地上,双手俯地,以额抵地,声音有些哽咽的说道:“父王可能会背上千古骂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