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何容易啊!齐鲁之地,可是数百年的文化中心,怎么会看得上我们咸阳?”嬴政喝了一口茶,不无感叹的说道。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齐鲁之地的确是读书风气浓厚,人才众多,人杰地灵,千年的老贵族,因此别说是普通人,就连自己这样的帝王,也忍不住会被山东文化所吸引。要不是去年胡亥一席话惊醒了自己,此世乃秦人之世,而非周人之世,现在恐怕……他早已在山东学者嘲讽戏落之下,而放下帝王的尊严了。
“哼!势在人为嘛!帝王所在之地,必是天下最钟灵毓秀之地,也是天下最富裕最繁华之地,应该但凡天下之物,无一不有无一不缺,方才能显出一国之国都的气象。开个小小的学宫,那算个什么难事啊?”胡亥喝了一口茶,后世长安、洛阳都是千年古都吧?可是长安洛阳人,不照样哭着喊着要去当北漂!给他一个首都户口,他分分钟放弃原户籍没商量。
“说句不好听的,稷下学宫不就是仗靠着齐国邯郸吗?他要开在一个穷乡僻壤里,他能开得起来吗?”胡亥以手托着下巴,扭头看着嬴政说道。
“听你这么说,你是不是已经有好主意了?”嬴政看着宝贝儿砸那张得意洋洋的小脸,忍不住在他白白嫩嫩的脸上揪了一把,开口说道。
“也不算是主意吧,只是有个大概的想法。”胡亥从嬴政手里挣开,双手捧着脸,一脸警惕的看着嬴政说道:“爹,好好说话,大庭广众之下,不要乱动手动脚,会传绯闻的。”
“传……绯闻?”嬴政几乎要笑趴到桌子上,今天这家酒家已经全部他们包了,虽然里三尺外三尺全是秦军护卫,保证一只苍蝇都飞不来,谁传去?谁敢传啊?
“爹~~~~~~”胡亥声音用又粉又嫩的声音,生气的说道。
听听这声音,越来越会撒娇了,波浪线都具现化了,真是越是越养越觉得自己养了个女儿。
“爹,你再笑我生气了。”胡亥将身体扭到一边,不去看那个笑得趴在桌子上,一边无声的笑着,一边还捶打着桌面的家伙。
堂堂一国之君,笑得这么夸张就算了,竟然还是为了这种一点都不好笑的事,笑话自己的儿子,想想真是……醉得不能再醉了。
“好好好!不笑了不笑了!”嬴政直起腰,让自己坐起来,看着用背对着自己的胡亥,一把将宝贝儿砸抱进怀里,又是安慰又是哄,劝了好半天,才让胡亥转怒为喜,肯继续刚才的话题。
“宝贝儿砸啊,跟爹说说你的想法吧?”嬴政看着正在自己怀里,啃着一块小饼干的胡亥,好言哄道。
“其实孩儿也没有太多想法,就是想着在咸阳同样也建立一个学宫,学宫的名字嘛……就叫做‘国子监’。至于没人来读,那也很好办。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在国子监读书,不但不需要交钱,而且只要他们读得好,朝廷还能给他们发钱。很多人想读书,但又没钱读书,如果我们给他们一个即能读书,还能赚钱的机会,就算那些高门大户的学子不在意,那些贫家学子总会来吧?”见嬴政似乎不以为然的模样,胡亥微微一笑,继续又说道:“最重要的是,亲爹您就是国子监唯一也是最高的负责人……叫什么好呢?你自己看着办吧,是叫山长还是祭酒,您选一个吧。反正,只要每一个入监读书的学生,都要拜你为师、遵您为首、听您的话行事。儒家不是喜欢说‘天地君亲师’、‘一日为师、终成为父’吗?这下您可又是那些学生的君、又是那些学生的师、还是那些学生的父了,他们敢不听你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