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换个问题,洛小姐如何确定我这里一定有九天花?”彩蝶再次扬声。
“既然彩蝶姑娘请本小姐诊治,方知对一个医者来说,这个问题非常的愚蠢。”洛倾雪很是不客气。
“呵呵,这么多年,洛小姐是第一个敢对本姑娘这般说话的。”
许是由于洛倾雪的不客气,彩蝶也有了三分心气儿,遂说话也带着些许的傲然,不过脸上那温和的淡笑却莫名地让人觉得被安抚了。
洛倾雪不应不答,低头看着茶杯,淡笑着,“就这一个条件,还是彩蝶姑娘需要……好好考虑考虑?”
“不用了!”
彩蝶摆摆手,九天花虽然珍贵,但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却是鸡肋一样的存在;除非有特定的需要;她缓缓走进内室,取出来一个一尺见方的玉盒打开,瞬间整个室内的温度猛降了几分。
在那玉盒里面竟然还有一个不足她半个巴掌大,莹蓝色晶莹剔透、散发着森森寒气的玉盒,只是这么看着,就能感觉到其中的不凡。
“洛小姐可要亲自检查?”彩蝶扬眉。
“不必。”洛倾雪摆摆手,就着彩蝶早就备好的笔墨,提笔,沾墨,一行行清秀的簪花小楷跃然纸上。
“既然如此,多谢了。”顺利地拿到药方,彩蝶很是志得意满,顺手抄起桌上的玉盒,足尖轻点,整个人瞬间掠出三丈开外。
就算九天花是鸡肋一半的存在,可光是那冰心寒玉就已然价值不菲,若是能为九天花寻到更好的买主,哼,一张药方换三朵九天花,她还要赔上一个冰心寒玉盒,哪有那么好的事情。
洛倾雪一个不查,面色骤然一沉,“彩蝶姑娘这是何意?”
“呵呵,洛小姐不是心知肚明。”彩蝶声音清冷,将玉盒仔细地锁好之后,这才淡笑着,“说起来,本姑娘还要感谢洛小姐呢。”
洛倾雪先是面色微愣,而后又突然轻笑出声,“不知彩蝶姑娘可有听说过狡兔三窟;既然本小姐没拿到既定的好处,你如何确定那药方便是没有问题的。也罢,既然彩蝶姑娘这般没有诚意,那本小姐便不奉陪了,告辞!”
“站住!”闻言彩蝶猛然轻喝一声。
洛倾雪却是宛若未闻般,径自朝着大门口走去。
“咻——”
猛然耳畔传来一道划破空气的尖利哨响,洛倾雪猛然侧首,抬手抓住那道白纱,面色陡然一沉,右手再次抬起指尖已经多了数枚长短不一的银针,顺着那白纱飞射而去。
彩蝶快速推开,抬起右腿撑在墙上,白纱清扬,一个不差只觉得胸口好似被蚂蚁咬了般的钝痛。
“你……你……”
“害人终害己,本小姐既然胆敢独自前来这等三教九流之地,又岂会没有些许防身的东西。”
那绣花针上被她涂抹了最烈性的麻药,彩蝶原本还想强撑着站起,可身体软绵绵的,没有丁点儿力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洛倾雪从她怀中取出钥匙,拿走盛装有九天花的玉盒。
临走,末了,还补上一句。
“对了,其实本小姐只是隐约感觉到冰心寒玉的冷气,所以猜测了下;至于那一千两银子,就当是买下玉盒的钱了,自此,咱们银货两讫!告辞,不送!”
这次出门,她原本是打算拿了银子去保和堂试试运气能不能找到九天花,却没想到如今这是意外之喜了。
九天花,最大的功效是辅阴补阳;却并非传统意义上的。玄门心法,真气刚烈;最适合男子修行;但并不是说它不适合女子,反而女儿若能阴阳调和,修炼速度应比男子更快才是。但她如今这身子,太过虚弱,又是重生的灵魂,带来的阴气太重,就算是在太阳底下打坐,修行起来都跟蚂蚁爬树一样。
她曾仔细思考过,以她现在这样的身体,至少需要三朵九天花才能中和体内过多的阴气;原本以为需要花费很大力气,不过果然是重活一回连老天都眷顾她的吗?
至于那个彩蝶,总有一天她会查出来的。
出来时,洛倾雪并没有走春风楼的大门,之前那两道探寻的视线,再加上彩蝶的事情,她实在心有余悸。
没有实力,什么身份、地位,不过都是上位者片刻的喜恶而已;她比谁都要明白这个道理,现在她还是流云国最尊贵的平安和乐郡主,可谁知道下一刻会是什么。
从蝶恋居小门出来,入目便是绿草如茵,中间一条白石小道朝着远方不断地延伸着;右边临着青湖,湖畔种着一排排抽绿的垂柳,随着清风微微漾起,合着湖水的味道。
洛倾雪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娘子,嗝,娘子,嘿嘿!”
转过小径,来到官舫专用的码头;突然听到阵阵喧嚣吵杂夹着谩骂的声音。
“啊——你放开我,放开我!”
“娘子,娘子,亲亲!”
“……”
洛倾雪犹豫了下,本不打算凑热闹可在听到那尖利的女声时,顿时眼前一亮,宋芊芊,是她!
她三步并作两步,快步上前,只看到一艘诺大的画舫停驻在码头旁,画舫的甲板上,一袭白底绣鹅黄牡丹衫裙的宋芊芊正被一名面色通红,明显带着醉色的男子搂在怀里,还撅着嘴,朝着宋芊芊的脸上亲过去。
宋芊芊一边挣扎着,一边尖叫着;周围,云景疏似笑非笑,洛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