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倾雪淡淡地笑着,“哦?是他这么说的?”
“主人,主人,您可不能这般无情啊,小的为您鞍前马后做了那么多事情,主人,您救救小人,救救小人啊。”王德柱顿时牙一咬,心一横,深吸口气,“当初您让小人陷害宋夫人和洛候爷,后来又让小人故技重施陷害宋姑娘和九公主。”
“哈,哈哈。”
王德柱话音未落,洛倾雪却陡然笑出了声,她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王德柱,“我问你,你说是本郡主让你陷害的宋夫人和洛候爷?”
“是,是。”王德柱吞了口唾沫,连声音都在微微颤抖着。
“还让你陷害宋姑娘和九公主?”洛倾雪上前一步,继续反问。
“是。”王德柱身子颤抖得越发明显了。
“哈哈,大家可都听见了?本郡主问你,三年前你本是相国寺竹园的管事,可本郡主突然撤了你的职,甚至还解雇了你王家所有的人,难道你就不曾心怀怨恨?”洛倾雪眉梢浅浅地扬着,嘴角含着嘲讽的笑意,“难道你这次故意进宫做伪证不是为了报复本郡主?”
王德柱身子狠狠地颤了颤,想说自己是被下毒,被逼的话却在抬头的瞬间,瞧见那宛若谪仙般的男子,嘴角竟然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他顿时瞳孔缩了缩,卡在嗓子眼儿的话却怎么都再说不出口。
“怎么,无话可说了?”洛倾雪深吸口气,淡淡地笑着,“这王德柱本就对本郡主心怀怨恨,下次尚书大人再想找证人的时候,麻烦也问问清楚;如果这种人的证词也能算证词,那本郡主就算找千八百个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不知道,如果我流云国所有的父母官都是这般审案的,呵呵,那不知道会早就多少冤假错案呢。”
“砰!”陡然只听见殿中一声脆响,却是皇帝扬起手一巴掌狠狠地拍在龙椅扶手的龙头上轻喝一声,“平安不得放肆!”
洛倾雪顿时低着头,“平安只是实话实说,何来放肆?”
“你,你还敢顶嘴,当真以为朕不敢治你了不成?”皇帝顿时深吸口气,面色黑沉,好似下一刻便要发作,“来人呐,给我掌嘴。”
“轰——”
话音刚落,整个承乾殿内鸦雀无声。
原本心头对洛倾雪怀着愧疚的洛永煦也在听到王德柱说当时是洛倾雪故意让他陷害自己与冯素烟的话时,整个人怔住了;此刻众人的心全都紧紧地悬着,或嘲讽,或紧张,或看好戏的模样。
“云皇这是恼羞成怒了?”眼瞧着那两个掌刑的嬷嬷就要上前,凤城歌顿时眼神暗了暗,整个人不由得正襟危坐起来;他嘴角斜勾,带着淡淡的弧度。
皇帝眉宇微微颦蹙着,“凤太子,这是我流云国的事情。”
“哦?”凤城歌嘴角斜勾,带着淡淡的嘲讽,“本太子以为,这件事情是流云为了给我凤临一个交代,却不曾想在云皇心目中原来只是流云的国事,既是如此,我凤临使臣呆在这里也没有意义,那咱们就先告辞了。”
话音落地,竟是起身要离开的模样;云皇顿时眉心凸了凸,胸口上下起伏着,“凤太子留步!”
“云皇还有什么事情?”凤城歌一副懵懂不解的模样,瞧着坐在上方的皇帝。
皇帝深吸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恼怒和难看,以尽量平缓的语气道,“这件事情关乎到九公主的清白,也关乎我流云国和凤临国的邦交,凤太子于情于理也是该在场的;刚才是朕失言了。”
“……”凤城歌嘴角斜勾,带着几分淡笑;视线微转,瞧着那已然站到洛倾雪身后,准备随时听令行刑的两位掌刑嬷嬷,眉梢轻轻挑了挑。
皇帝顿时会意,“行了,你们先退下吧。”
“是。”两位掌刑嬷嬷顿时心里有些疑惑,陛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洛倾雪脸上始终带着云淡风轻的表情,宠辱不惊,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皇帝,然后视线微转,看向刑部尚书,“尚书大人要问的话,要给平安看的证据都看完了?”
“……”刑部尚书愣怔了下。
“既然尚书大人您的证据都已经看完了,事关平安的生死,那是不是也请皇上,众人大人瞧瞧平安的证据。”洛倾雪淡淡地笑着,嘴角斜勾,视线转向王德柱,看着跪在地上的安嬷嬷,“本郡主可不会像尚书大人这般,任是谁都能请到朝堂上作证呢。”
闻言安嬷嬷的身子顿时颤了颤,洛倾雪却是垂下眼睑,“求皇上恩准传平安的证人入宫。”
事先,洛倾雪虽然早就猜到以九公主的性格,绝对躲不过皇帝的威逼利诱从而会将所有的事情全都和盘托出;那样皇帝必然会寻一个替罪羔羊将所有的事情都担下来;皇家的威严不容有失,更不容许这样一个污点的存在;只是她却怎么都没有想到,皇帝所找的那个人竟然会是自己。只是如果他以为自己也会如其他那些人一般任他鱼肉,那他可就大错特错了!
虽然她没有想到会这般,自然提前是没有准备好证人和证据的;刚才在反驳刑部尚书的时候她就接到容末传给她的暗语,只是希望容末给的这份大礼,他们可要接好才是。
“……”皇帝顿时沉默了。
“瞧着刑部尚书的证据也不是很充分,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