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哼咳咳”
杜构再次睁眼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缓缓睁开眼,好一会,杜构才回想起所有的事情。
入眼处,是一间略显昏暗的房间,他躺着的是一张有些宽大的矮榻,就是一块大木板,下面用八或十二根短木支撑着,构造很简单。
稍一回想,杜构就知道,这是他的房间。
四处一看,见他的床边还睡着一个少年。
少年时跪坐在地上,身子伏在塌边,睡得异常香甜。
杜构会心一笑,少年正是杜荷,不知为何,看着杜荷的样子,杜构想起了自己前世的混蛋弟弟,在外面也总是闯祸,飙车、醉酒、打架,每次都是他去给擦屁股,所以,他和弟弟关系很好。
现在这个便宜弟弟,貌似也是个让人头疼的主,看来自己这个哥哥是永远都逃不了了。
微微一笑,杜构揉了揉额头,发现额头上被什么包着,想来,应该就是白布包扎的,看来自己已经被治疗过了。
想到治疗,杜构突然想到了自己的便宜老爹杜如晦。
自己晕倒前,依稀记得杜如晦似乎被自己救活了?但是他也不敢确定。
想了想,杜构一个脑瓜崩弹下去。
正在熟睡的杜荷猛然被惊醒,感受着额头上疼痛,有些发懵。
四处一瞅了瞅,正看到自己的哥哥杜构一脸微笑的看着自己。
杜荷顿时惊喜的笑了。
“哥哥,你终于醒了。”
“嗯,看你睡得正香,没忍心打扰你。”
杜构满脸镇定,撒谎别说脸红,眼神都没闪一下。
他以前经常这么对他弟弟,而且,在外闯荡十几年,他这脸皮早就练出来了,这点谎言根本就不叫事。
杜荷揉了揉脑袋,对自己怎么醒的有些懵,不过一想到大哥醒了,也就把这件事抛到脑后了。
“大哥,你感觉怎么样?”
“还好,我这只是皮外伤,休养就天就好了。”
“大哥,你还真是厉害,宫里的医师也是这么说的。大哥,你什么时候会医术了?”
“呵呵,这有什么,看两本书你就什么都懂了,这年头,读过一遍论语的都敢说自己学富五车,看书学点医术,太正常了。”杜构满嘴跑火车,然后随口转移话题:“对了,咱爹怎么样了?”
“好了,咱爹已经醒了!”说起这个,杜荷就兴奋。“大哥你是不知道,爹睁眼睛的时候,那满屋子的人都傻了,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被震惊的目瞪口呆。”
“呵呵,低调,低调。你先说说,宫中的医师都怎么说?”
“哦,医师们说,父亲这次是急病,只要救过来,那就基本无大碍了,不过,医师们还说父亲的病只是暂时无碍,病根还在,还是需要精心疗养,不能劳心劳力,更不能气动肝火,否则,如果再来一次,神仙也难救回了!”
杜构稍稍松了口气,按医师的说法来看,老爹的病已经得到了控制,已无生命危险,至于能不能治愈,那是以后的事了。
不过杜构也有些担忧,老爹的病根是心脏病,这病放在后世都是疑难杂症,更别提现在了,估计整个大唐能有希望治这病的,也只有那一位了。
唉,看来药王还是得找啊。
突然,杜构想起了,他给老爹治病那天,似乎还有别人在,而且,他的态度似乎还很恶劣?
想到这,杜构的心瞬间提了起来,他当时神志不清,可别得罪什么大人物。
于是,杜构就似是随意的问起了这事。
一提这事,杜荷就是满脸的崇拜,心里的激动之情都压制不住。杜构只是随口一问,杜荷就嘚不嘚的,如竹筒倒豆子一般,事无巨细,从头说到尾。
而且说的还很激动,甚至于激动的吐沫星子飞的到处都是
杜构在一旁也听得认真,没法不认真,因为杜荷说的事,已经让杜构心都凉透了。
就听听那几个名字都够吓人的了。
房玄龄、长孙无忌、魏征
好嘛,当朝宠臣,除了他爹,基本都让他得罪了。
最关键的是那位,李二!
这简直就是能要人命啊。
整个大唐,除了魏征这个耿直大叔,其他人在李二面前,连大声说话都不敢,就更别提呵斥了,而且,他似乎还动手了?
杜构听完,一颗心已经跌入了无底深渊。
整个人都生无可恋了。
这次真的玩大了,摊上大事了啊!
麻蛋,今天是啥日子来着?哦对,五月初五!
挺好个日子,但是对杜构来说,今天就是他的灾难日。
普天之下,一天死两回,估计也就他这独一份了。
心中惨嚎一声,咬牙切齿的记住了这个日子。
杜构在心里,差不多给自己判了死刑了。
不过表面上,杜构依旧沉着冷静,没有丝毫焦虑之色。
不管心里天塌地陷,也要装的清风拂面!
可以怕,可以怂,但是不能露怯!
这是杜构传荡江湖十几天练出来的看家本领。
用古人语就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杜荷说完,见大哥脸上居然依旧风轻云淡,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杜荷心中的崇拜,已经无法用言语表达了。
看看自己,不过是拿御赐之物出去嫖赌,就吓得手足无措,惶惶不可终日。再看大哥,惊圣上,斥宰相,这么大的事居然丝毫不在意,这得是多么强大的自信啊。
杜荷突然想到以前的大哥,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