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妆姐您就别拿我开玩笑了,就我这小身板也配不上您不是,您说吧,要什么才肯把宋徽宗的《柳絮贴》换给我。钻石还是珍珠,什么金银珠宝、珍稀首饰,只要您说话我都给您弄来。您看怎么样?先不说话了,尝尝我带得这瓶菲特利酒庄特产的波尔图红酒。”安卫宏一副小白脸模样,二十来岁年纪,个头儿中等偏低,戴着副金丝眼镜,穿着黑西裤配白衬衣,收拾的干净利索,若非那双狭长的眼睛,倒是能给人一种温文尔雅的感觉。安卫宏把两个警卫安排在门外,现在是和人家女孩讨东西,放两个警卫在身后,怎么着就给人一种威逼明抢的感觉。安卫宏不是没想过主动找胡报国的父亲胡启明讨要,相信他会非常乐意把东西献上,多少人想巴结自己的爷爷还找不到地方呢。可是一但向胡启明开了口,传出去就是可大可小的zz事件。领袖早说过不许党内同志做寿,除了特殊时期由于zz需要,总司令做过一次大寿,后来再没有领导同志做过寿。自己借机找胡启明要东西,传出去未必不能成为别人攻击爷爷的由头。因此,此事只能找自己同辈的胡报国、胡红妆来办,算是小孩子之间交换东西,传出去谁也不能挑自己的理。
“卫宏,你知道我不喜欢那些漂亮衣服、珍贵首饰,就是我喜欢那些东西,我也不能拿爷爷的遗物去换啊。不是你红妆姐不通情理,是真的不成,要不你在想想别的办法?我可知道,大运动那会儿,这类的名书名画可是被抄出不少呢?”胡红妆喝了口红酒说道。
安卫宏这会儿是真没辙了,一把银质的插子在他手里转来转去,面前的小牛排被插得一塌糊涂,也不知道是在泄愤,还是喜欢吃碎的。安卫宏强忍着心中的怒火,一口气把半杯波尔图喝尽,用白餐巾擦下嘴角道:“红妆姐,那些字画早被烧的烧,撕的撕,那里还有好的。几个当年著名的赤卫兵头子家里我都去了,也问了,他们都说那些东西是最先被确定要销毁的,哪里还会留着。我要不是实在没辙了,哪里会来打你嫁妆的主意,这种事儿我花卫宏可做不出来,这不是被逼得实在没招儿了吗?要不这样吧,一万块,我买了怎么样,这价钱别说赵佶的《柳絮贴》了,就是王羲之的《临诸葛亮远涉贴》也尽够了,红妆姐,你不会真不给我面子吧?”安卫宏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见疾厉,您字也换成了你。
见安卫宏这么说了,胡红妆一时真不好开口拒绝了。她知道安卫宏家里在京城的势力是何等恐怖,要捏死自己的家族,甚至不用自己出手,只要放出点风声,保准有拍马者抢着帮他做了。安卫宏这是牛不喝水强按头了,自己要是再不答应,恐怕就不是一口一个红妆姐的叫了。胡红妆长的虽然威猛,可心思着实通透,他实在不想把自己爷爷留给自己的遗物这么交了出去,可不交转瞬间家族就可能倾覆。胡红妆一时有些呆了,怔怔地盯着手中的酒杯出神,仿佛要从高脚杯里鲜红如血的酒里寻到答案。
安卫宏也不催他,他相信胡红妆会作出明智的选择。就在这时,一道声音在两人耳边响起。
“红妆姐,你在这儿啊,好久不见了,你可越来越漂亮了,听报国说你要快转业了,分到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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