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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静悄悄的,除了受伤的那名工人外,病房里还有另外一名病人及其家属,此刻没人敢说话,这些看着就不是什么好人的粗壮大汉给人很大的压迫感,本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边上的病人本本分分的躺在自己的病床上,不敢吭声。
“咋的,哑巴了?”为首的一名男子把玩着手上的墨镜,看着受伤的工人。
“医生说我男人伤到的是脊柱,会落下终身残疾的毛病,就算出院了,下半辈子也只能坐在轮椅上,以后都不能干活了,你就给我们50万的赔偿,是不是有点少了。”边上的一个中年妇女道。
受伤的工人叫魏长富,边上的中年妇女是他妻子,许素丽,两口子都是在工地上干活,家里有两个小孩,都还在读书。
魏长富在工地干的是泥水活,一个月能拿大几千块,碰上赶工期的时候,有时候甚至能拿上万块,当然,那是没日没夜的辛苦劳动换来的。
而对他们这个家庭来说,魏长富是主要经济支柱,许素丽虽然也在工地上干活,但泥水活包括模板、钢筋那些她都干不来,只能干一些打下手的,每个月也就三千上下,所以魏长富这个一家之主失去了劳动能力,对他们家庭来说,不仅仅失去了一个劳动力那么简单,更意味着以后家庭彻底没有了经济收入,因为魏长富从今以后生活没办法再自理,以后只能坐在轮椅上的他,身旁必须得一直有人跟着照顾,这等于是许素丽也没办法再出去赚钱工作。
夫妻俩都不能出去赚钱,家庭开支却是照样一分不能少,两个孩子读书还得哗啦啦的往外花钱,面对这样的困境,夫妻两人能怎么办?他们也无能为力,所以只能寄希望于能够多要一点赔偿。
他们贪心吗?他们一点也不贪心,面对未来的困境,他们寄希望于能多要一些保障,而五十万的赔偿,其实对于他们的情况,也并不算真的多。
只是站在不同的角度,别的人却是要觉得他们贪心不足了,就好比朱明宣这个大老板。
而此时病房内这些过来逼迫工人签字的,他们只是社会上混的,平常就负责帮人解决一些‘疑难杂事’,正所谓收人钱财替人消灾,他们收了客户的钱,就只管帮客户解决问题,至于同情心什么的,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说,或许那是最不值钱的玩意了。
此刻听着许素丽的话,为首拿着墨镜的男子嘿嘿一笑,也不动怒,“你们要是觉得少了,可以不签字。”
男子说着话,突的站起来,往前一凑,阴测测的笑了一句,“后果自负哦。”
“这里是医院,你们……你们能怎么样。”徐素丽往后退了一步,眼里有些害怕,而病床上的魏长富,更是尝试着想要动,只可惜伤到脊柱的他,现在除了上半身能动,下半身已经完全失去知觉,只能瞪着眼睛指着男子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