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玲珑正和刚从墨家回来的天明说着话,却发现少羽老是偷偷看她,每次她转过去看时少羽又飞快地转过去了,弄得她感觉非常莫名其妙。
“子羽,你有事么?”玲珑实在没忍住。
“啊?没没有呵呵。”少羽连忙摆手。
玲珑还是觉得十分奇怪:“真的没事?”
“真没有。”少羽立刻正色道。
天明也奇怪地看了一眼少羽,又将从墨家带回来的包裹交给玲珑:
“荀夫子说先开一些养心脉的药,十天过后他再去复诊。”
玲珑点点头将包裹接过来,算是放心了一些,好歹荀夫子没说没办法,这就是有希望。
天明又说在路上救了一名被山贼打劫的白衣男子,随后又开始吐槽荀夫子假装不会武功逼他出手。
听天明形容那名白衣男子,玲珑总觉得有些熟悉。后来听他说荀夫子的事她又觉得好笑:“兴许是他老人家年纪大了行动不便也不一定。”
天明想说他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他硬着头皮上了。这时他又想起来:“对了,雪女姐姐说让你十天过后荀夫子去复诊时一定要去,不然她就要生气了。”
玲珑一愣,十天后比试和作业她应该都完成了,当下点头应道:“十天以后我一定去。”
说完她又想起一件事:“你今天的考核怎么办?”
天明顿时抱着手高兴地大笑两声:“这个三师公说他已经帮我请假了,这次我就不参加了。”
玲珑看着他这样又是没忍住想笑,忽然一转头又发现少羽在看她。
少羽被她逮个正着立刻拉着天明哈哈一笑:“小子,走我们出去玩儿。”
天明挠头:“出去?去哪儿?”
少羽面上一僵,思索了片刻,随后一把揽过天明的肩拍了一下:“城里。”
天明惊讶,似乎不太想去:“可是我才刚回来呀!”
“就是这样才好玩儿呢。”
天明被少羽拉着朝城里走,无奈道:“这样会好玩儿吗?”
“哎呀走吧!”
玲珑被少羽弄得实在有些搞不明白,想到张良说最近城里不太平,玲珑又冲两人的背影大声说道:
“你们回来记得告诉我一声。”
“知道啦!”天明答道。
玲珑将包裹拿着回了房间,放下时才发现自己是用左手拿着的。她的左手都多长时间没用过了?她心中惊讶试着用了下力,竟然感觉不怎么疼了。
明明昨天还挺疼的呀,昨天她好像也没干什么吧。想了半天也只有昨天练习了许久的心法。这时她忽然想起来,昨晚默念心法时手臂确实有酥麻感,莫非是心法产生的效果?心法竟然还可以用来治疗伤势?
玲珑顿觉高兴,那是不是代表她以后又多了一项自保的能力?
兴奋了许久玲珑才又坐下来思考作业的事。
白马非马?白马不是马?踏雪不是马吗?很明显是的。可是自家理论确实也没有什么错误。
“啊啊啊想不出来。”想了许久,玲珑忍不住觉得抓狂,将桌上的竹简卷起来,朝马厩走去。算了,去看看踏雪吧。
踏雪被拴在儒家马厩靠里面的位置,比前几日似乎又胖了不少。一见到玲珑,踏雪立刻激动地拿前蹄刨着地面,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似乎在表达自己这些日子被拴在这里的不满。
“我也没办法啊,现在我自己也还哪里都去不了。”玲珑摸摸它的脑袋。
踏雪又一阵嘶鸣,将头歪到一边。这是不高兴了?
“姑娘,这马是你的吧?”
玲珑循声看去,就看见一名老伯背上背着一竹篓青草在对着她笑。
“是啊。”玲珑也笑着回答。看吧,踏雪的确是马。
“我上次也看见你来看它,你就是那些弟子说的那个名家掌门人?”老伯又问。
那不就是从墨家回来那一日?看来这位老伯就是帮儒家喂养马匹的吧,就像赵姨专门为儒家弟子洗衣服一样。
“正是小女,多谢老伯帮我照顾踏雪。”玲珑当下感谢道。
“原来它叫踏雪呀,这可真是匹好马呀。”老伯又笑眯眯道。
玲珑笑着点点头,又走上前去:“老伯我来帮您。”
“你哪会做这个,还是我来吧。”老伯连忙摆手道。
玲珑笑笑没说话,过去从他背篓里拿了一捆青草,分了一些到马槽里,分量刚刚好。好歹她前世也是个草原人,喂马这样的小事她小时候也是经常做的。
老伯看得惊讶,很快又笑呵呵地将背篓放下来,仍是拒绝道:
“你喂你自己的马就行了,这些马我来就好,你那马好多天没见你了,平时弟子上课别的马都出去跑,就它被拴在这里,你多陪陪它也是好的。这马呀也和人一样,害怕寂寞。”
玲珑心中微震,她确实忽略了这一点。当下就十分愧疚地从老伯的竹篓里拿了一把草开始喂它,一边听着老伯絮絮叨叨地说着这些马的事。
“你的马还算温顺,被栓这么久都不怎么闹腾。”老伯将草放进一个马槽又直起腰,“那边那匹马性子才烈呢,上次还把一个弟子颠下来了。”
老伯的话让玲珑更加灰心。任何一个人都知道什么是马什么不是马。就如同子聪说的,白马是马这本就是不变的事实,辩论白马非马到底有什么意义呢?可是该如何辩驳这一辩题?真若是要辩论,用子房那个计策必然不行。
白马是马,这毫无疑问。可是白马等于马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