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了理衣裳,秋奴起床站起来,就像男人一样的站在那里,不再像一个女人一样的温柔,“世上无秋奴,就有盛千月。”
主院,得知盛千月醒来,殷湛然两人便立即前往了院子,见到他刚刚吃了饭,正在拿着手帕擦手。
“秋……”郁飘雪一进屋原本想叫他,可是看到面前的人,一时间愣住,再也说不出话来。
黄昏,捧月崖。
天色渐渐暗下来,但这时间却并没有半分黄昏之感。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皆是因为这句,使得人总是认为黄昏应该配着夕阳,漫天火烧云。
此刻不会有这些,甚至抬头,都看不到天空。
淡蓝色衣衫的男子站起来,还拍了拍身上的雪花将其抖落,看着那由远及近的人。
只见他一袭玄色华袍,长长的衣摆拖到脚后跟,不料精致,带着华贵与厚重感,给人尊贵沉稳印象,腰间系着掌宽的腰带,外
头套着一件深黑色外套,一步步踏着积累一尺多厚的白雪。
他没有打伞,没有带兜帽,他的披风是没有兜帽的,他的头上已经有了雪花,依稀几片洒在他头上白玉冠上,分不清是雪还是
白玉。
男子就看着他冒着飞雪而来,就像从雪里走来的,已不是走到离自己五米之远,他的身后,居然连一个脚印都没有。
男子眼眸闪过一丝冷色,被这大雪掩藏。
“流墨的化体,该怎么称呼你?还是流墨?”殷湛然的声音穿透飞雪而来,双肩的白雪垫起来,黑白两色太过分明,头上墨依
旧,却依稀要白了丝,恍惚间觉得,这人就要淹没在大雪中。
“谢白云,我的名字。”淡蓝色衣裳的人开口,十分郑重,殷湛然居然在他的话里听到了庄严。
“呵呵……”殷湛然轻笑,比飞雪落在地上还轻的笑,“主体叫流墨,黑色,你叫谢白云,白色,你们还真的是有意思。”殷湛然
说着好看的丹凤眼里勾起笑意。
谢白云也不恼,这世间,能有什么事让他恼呢?
一扬手,谢白云手里一道真气击飞面前的白雪,孟亦棠的身体就在地上躺着,安静的就像一具尸体。
殷湛然的目光落在孟亦棠身上,轻轻笑了出来,“你就不怕我杀了你?还是你认为,我没有这个能耐?”
谢白云微微抬起头叹了口气,似乎真的不怕死一样,“死,其实是一种解脱,死是人生最好的归宿,只要死了,就什么都不会有
了,万事成空,多美好,可偏偏,我怎么也死不了,所以我要在这尘世间继续承受着痛苦。”
谢白云说着一声淡淡的哀叹,“人生一世,生来就是受罪的。”
殷湛然站在谢白云面前听着,也不管白雪落在自己身上,知道谢白云说完,他才开口,“所以你是来求死么?”
谢白云隔着飞白看着面前那人,摇了摇头,“不,你要杀我,必须要先杀了流墨,他是主体,只要他不死,我就怎么也死不了。
”
谢白云说着,眼里居然流下了眼泪,那模样悲痛的,就像一个少年,看着自己的初恋情人死在面前一样痛,这样的悲伤情绪,
连殷湛然都被感染了,所以他几乎能肯定,谢白云是真的很伤心。
殷湛然不知道他说的是对是错,不过也不在意,不用去深究,回头问秋奴便是。
“我来带孟亦棠走,她是秦王世子,不论如何,都不能在这儿呆着。”殷湛然说着下意识的低头看着那孟亦棠,的确就是一具尸
体,不过是因为流墨夺舍而成,现在身上还有人气罢了。
谢白云点头‘嗯’了一声,却伸出右手,“给我。”
殷湛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却是淡淡一笑,“我并没有把无画卷带来。”
……
话音未落,最后一个音的时候,殷湛然身影一晃,谢白云只见眼前一个黑影,不过眨眼已经到了面前,谢白云身影一晃,侧身
躲开,殷湛然一掌夹带风雪滚滚而来,谢白云身影快如闪电,反手变守为攻,一掌拍出,殷湛然反手架招,不过片刻,两人已
经交手三十几招,谢白云并不怕死,因为流墨未死,他就不会死,而且,他本就是求死之人,所以出招本就没有留后路,天下
间唯一可怕的人,就是求死的人,比不怕死的人更可怕。
殷湛然现在只想除掉眼前的人,手腕一番,殷湛然右手衣袖中居然弹出一把长剑,谢白云眼神一冷,殷湛然居然有软件作为兵
器,就藏在他右手袖子里。
谢白云飞身一掠,卷起白雪千堆,近乎遮挡他淡蓝色身影,雪地中一阵颤动,雪地里飞出一把长剑,寒光闪闪,谢白云手一翻
,已经稳稳握住剑柄,飞身快如惊燕,已直直刺向殷湛然。
手腕一抖,长虹贯日,秋风扫落叶,万千飞雪如秋叶,凌厉剑气散去杀意,滚热的鲜血飞溅,染了一地。
谢白云的人头在地上滚动,鲜血染红了雪地,也融化了白雪。
殷湛然走到人头便,手里的软剑正一滴滴将剑刃上的血低落,这软剑杀人后不需要擦拭,因为杀人不沾血。
“若你不死,那你就记得来找孤王报仇。”殷湛然冷冷丢下这话,软剑重新藏会右手袖子中,从怀里掏出化尸粉洒在人头和身体
上,眨眼间便一具尸体消失的无影无踪。
转过身,殷湛然抱起孟亦棠往回走,背影后,谢白云的似乎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