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飞白听得偏过头去,唇角的笑意越来越浓了。
这香艳的时光总是过得快的,而今已经是半夜了,香叶又上来敬了两杯酒,殷飞白看的咂舌。
离开花船的时候,外头夜晚凉风将殷飞白吹得清醒了些,“你说,香叶姑娘这样的女子,是不是绝色?”
冷梅君叹了口气,“是不是绝色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皇叔很快就会知道你又逛花船了。”
殷飞白面色有些不好,“不至于吧!哎呀,今朝有酒今朝醉嘛,我们还是来说说香叶姑娘嘛。”
冷梅君哼笑,“你要真的这么喜欢,不如替她赎身,请到王府去住,想听的时候就叫她弹,不就两全其美了?”
殷飞白一想,好有道理,“那行,我现在就去给她赎身。”
殷飞白说着话就转身,冷梅君拉都拉不住,“你个女人,怎么比男人还激动啊。”
冷梅君嘴上说着话,脚下却不慢,急忙就冲上去拉住。
“你疯了,你要把她赎身,你皇叔知道了,再怎么样也就说你一顿,但那女子呢?你要多为人家考虑嘛。”
冷梅君便说便拽着人走,怎么这家伙想一出是一出,说风就是雨的。
殷飞白嘟了嘟嘴,“你不会是吃醋了吧?”
冷梅君哼笑,有些无奈,“我吃她一个女人的什么醋?”
殷飞白想想也是,抱着手,两人随着路,渐渐往前走去。
走到王府门前,冷梅君就停住了脚步,殷飞白瞧着他,“你怎么不进去?”
冷梅君抱起手来,气的都没脾气了,“我一个大男人,大晚上住你家像什么样子。”
殷飞白浅笑,“你睡客房,这么晚了,你总不能又要回去吧?”
冷梅君摇头,“我自然是要回去的,我就是想你想的紧,来看看你,后天一早我来找你。”
殷飞白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好像有点紧张,“那好吧!”
冷梅君浅笑,转身就走了。
很快,他的身影就消失在街头转角,消失在夜色中。
殷飞白叹了口气,“走的还挺决绝的。”
说着话,她耸了耸肩,有些不舍的进了王府大门。
后半夜,天上居然淅淅沥沥的下了点小雨,将一天的尘沙都凝固住了。
国宾馆里,有的人睡得好,好个夏天落雨天。
但有的人,就活得绝望与害怕之中了。
李长源一直都很害怕,他该怎么办?
万一殷飞白把这件事告诉了皇帝,那他
李长源简直不敢想下去。
一边的李天朗只是坐在椅子上,看起来也有些呆呆的,就像一个人形雕塑一样。
屋子里的窗户开着,两人都觉得屋子里很闷,很压抑,很窒息,就像棺材一样。
所以李天朗将窗户推开了。
可现在,窗外下起了小雨,那淅淅沥沥的声音,那滴在地上青石板上的清脆声,那打在芭蕉叶上雨打芭蕉声,那砸在竹叶上的清脆声,所有的一切,在这一刻听起来,都想死神的脚步声,仿佛越来越近。
良久,李天朗道:“也不用太担心,我们还有一张王牌,毕竟殷飞白什么也没有发生,就算告到皇帝哪儿去,出于两国关系,皇帝也不能把我们怎么样,你不要太害怕。”
虽然嘴上劝着,当李天朗比李长源还要害怕紧张。
李长源摇了摇头,一双唇变得干裂,甚至都能看到了血丝。
良久,李长源道:“是有一张王牌,可是我们真的敢杀殷飞白么?”
李天朗顿了顿,“她要杀我们,我们也只有还击。”
李长源叹了一口气,什么也不再说。
五月初五。
天气晴朗,天空被雨洗过,那天上的蓝色纯净的人心也干净了几分。
抬头而看,大片的天蓝色在上方,偶尔几片洁白的云飘着,或者还会看成了别的形状,有可能是一只老鼠,也有可能,是一只老虎。
殷飞白洗漱好,穿上一声梨花白的云锦衣袍,上面绣着暗纹,腰上的半掌宽腰带更是刺着白色的玉兰花。
白色刺绣在白色,很难被发现,只有在一转身、或一起一坐的时候才会偶尔看到,原来那白色中,竟然还有一朵开着的玉兰花。
殷飞白将头发绑起来扎了个马尾,挑了快翠绿色的玉佩系在腰间,这样一收拾,丢下毛巾,便是洗漱完了。
“吃早饭吧!今天我可要好好玩一天。”殷飞白撸了撸袖子,将方才整理好的仪容又给弄得乱糟糟的了。
正走出门,外头的丫鬟道:“殿下,那位冷公子来了。”
殷飞白一笑,马上就往前跑去。
“梅君”殷飞白跑过去的时候,果真见到冷梅君坐在大厅的椅子上,正翘着二郎腿喝茶,一双眼在听到殷飞白声音的时候,顿时犹如万千春光融去了寒冰。
“起的还真早。”冷梅君笑笑,已经放下了茶碗。
殷飞白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就眯起来了,“吃早饭,吃完我们去划龙舟,我一想到今天我一定要赢,就觉得好好玩。”
冷梅君摸了摸她的头,真的是个调皮又不规矩的人,完全不是一个淑女。
不过,自己就喜欢她这样张扬跋扈又又不守规矩。
天下间淑女多得是,大家闺秀也多得是。
但,殷飞白,只有一个啊。
“吃吧!吃了就去,我看今天的太阳要打阴。”冷梅君说着话,瞧了眼外头碧洗的天空。
殷飞白喝了口粥,疑狐道:“你什么时候开始研究天文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