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叹了口气,喝着茶,好一会儿才道,“还是在宫里过,你进宫去陪他吧!”
殷飞白想了想,突然就笑了,“我想去看看五弟,好久没去找他玩了。”
皇帝面色铁青,“你五弟才几个月,玩什么玩,怕你是看他好玩。”
殷飞白歪着头努嘴,“皇叔,你今天来找我,不是就为了教训我吧?”
皇帝笑了,“你说呢?”
殷飞白想了想,“不知道。”
皇帝叹气,可一看着殷飞白,又不知道要说什么。
这孩子怎么这么熊啊。
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
这孩子父王母妃都不熊,到底是怎么了?
连自己的孩子也是。
熊的招人嫌。
“算了,朕回宫去了,你自己,好自为之。”
皇帝站起身来,丢下这话就走了。
殷飞白坐在大厅里想了半天,不就是去了趟花船嘛,皇叔至于紧张成这样嘛。
不多会儿,外头进来丫鬟,赶忙的将地上碎了的桌子收拾干净,一面紧张的看着殷飞白。
殷飞白打了个哈欠,“皇叔走了没?”
丫鬟点头,殷飞白便站起身来,“那我出去玩了。”
熊孩子啊。
皇帝坐在马车里,正往宫里走,手里拿着扇子,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殷飞白那熊孩子,真的是管都管不了。
上次去青楼,这次去花船,再下一次,皇帝不敢想下去了。
骂也好罚也好,压根儿没用。
那孩子都被自己罚成老油条了。
正所谓死猪不怕开水烫,估摸着,也就这么个意思了。
皇帝头疼。
不过有时候他也在想,要是大哥在,应该能管好殷飞白吧!
是自己太无能了,管不好她。
皇帝越想越头疼。
回了宫去,皇帝却突然脚步一停。
现在回去,万一见到那几个熊孩子,恐怕自己得直接气死。
算了,去看看小儿子。
小儿子是是安昭仪所生,这安昭仪原本是最初留在皇宫的妃嫔,和皇后贵妃差不多时候怀孕。
只是安昭仪身体不好,孩子没有保住。
也正是因为那次流产伤了身子,安昭仪在后来这十几年一直没有身孕。
也因此,她娘家人也放弃了她,而她自己,在这十几年也过得如同枯木一般。
原本娇俏活泼,可是这十几年来,却活的像个垂暮之人。
可就在去年的时候,安昭仪却又怀孕,更在要过年时生下了五皇子。
终于,安昭仪不再是一颗棋子。
皇帝抱着才半岁的小皇子,抱在手里哄着。
希望怀里这个,别也是熊孩子。
安昭仪就坐在一边,脸上眼睛里,全部都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你跟他说什么,才半岁的奶娃娃,哪里听得懂。”
安昭仪很是高兴,原本自己都放弃了,做个等死的人。
谁知,去年她却突然有孕,眼看着就要过年了,却生下一个皇子。
之前的十几年,逢年过节,安家一个人没有来看望,完全没把她当成安家的女儿。
可皇子一出世,安家就记得,原来还有个女儿在宫里。
皇帝抱着小皇子喜欢的不得了,“从小就给他说说,免得以后长大了,跟哥哥姐姐一样熊,那才真的是要气死人。”
安昭仪浅笑,一面接过宫女端来的茶送到皇帝手边的桌子上,“几位殿下到底还是个孩子,孩子哪里有不顽皮的,过几年就好了,退一万步讲,就算是顽皮,可终究一不恃强凌弱,二不仗势欺人。”
皇帝其实也想过这些,包括当初殷飞白离家出走。
可直到,殷飞白逛青楼,昨晚上花船。
皇帝便不这么想了。
一不恃强凌弱,二不仗势欺人,也依旧有别的方式顽皮。
偏偏的殷飞白这个事,他还只能自己气,谁都不敢说,不然,女孩子上花船逛青楼,说出来殷飞白的脸也别要了。
这才是他气的地方。
“小孩子熊着呢,不惹是生非也有别的地方犯熊,朕现在只要看到孩子,就一个头两个大。”
皇帝便说便摇头,可一看到怀里的儿子,顿时又什么都一扫而空了。
“这孩子。”皇帝伸手摸了摸小皇子的鼻子,岂料小皇子却不满的转过头去,反而看着安昭仪咿咿呀呀的要抱抱。
安昭仪立即放下茶杯,伸手抱过儿子来。
这可是她的儿子,是她唯一的儿子。
“皇儿才半岁,看起来好像很精神。”安昭仪眼角眉梢都是喜悦,看着儿子,那真的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之前的十几年,看到皇后有孩子,贵妃有孩子,淑妃也有孩子,只有她一个人,孤零零的,什么也没有。
而今,终于怀里抱着生下来的儿子,那简直是说不出的喜悦。
皇帝在一边,看着母子两人逗弄,喝了口茶道:“听说昨天你母亲进宫来看你了,怎的你没见呢?”
安昭仪哄着儿子的动作一滞,面色有些不耐烦。
好半晌,她才缓缓开口,“最几天天气热了,身子有些不好,就不见母亲了。”
安昭仪这个说,便又哄着儿子,却不想孩子伸手抓着她手里的手帕就是不放手,安昭仪笑着没法,就将自己的手帕递给他玩了。
皇帝呵笑,“这么小就喜欢女孩子的手帕,怕长大后,混迹脂粉堆里。”
安昭仪面色无变,淡淡道:“脂粉堆里就脂粉堆里呗,只要他不作奸犯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