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梅君伸手,将马车壁上折叠的桌子放好,将茶壶放在小炉子上烧着,拿出茶叶杯子,瞬间,将那点心放在盘子里,递给了殷飞白,“吃点么?”
殷飞白跑了一圈,还真的是有点饿了,便伸手拿了一块咬着。
冷梅君看着火炉里的火,烧着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殷飞白吃下一块点头,道:“你今天怎么爱走神啊?”
冷梅君偏过头来,“没有啊。”
殷飞白已经在吃第二块点心了,“那你在想什么?不会是外头有人了吧?”
殷飞白说着就笑了起来,很是有趣。
冷梅君翻了个白眼,偏过头来很是无奈的看着殷飞白。
“我在外头有个鬼。”冷梅君没好气的说着。
殷飞白一愣,“啊?你口味这么重啊?居然喜欢鬼?”
冷梅君被她气笑了,一把坐过去,夺过殷飞白手里的盘子放在一边,伸手就去抓着殷飞白的两个肩膀,“对啊,喜欢鬼,喜欢你这个折腾鬼。”
殷飞白笑了起来,拍开他的手,“我是鬼,那你是什么?”
冷梅君歪着头,“我也是鬼,我们天造地设的一对。”
殷飞白笑了,看着那火炉,“水还没开么?吃了块点心,有点渴。”
冷梅君瞧了眼,“现在大冬天的,哪儿那么快。”
说着,冷梅君伸手,握着殷飞白的小手,就像握着象牙一样的漂亮。
殷飞白低着头,反手握着他的手。
“我也要看你的手。”
冷梅君勾着唇,笑的绝艳之美,“你看啊。”
殷飞白低着头,细细的看着手中冷梅君的一双手。
真的一点也不相信,这双手有着很高的武功。
他的手就像一个小姑娘的手,细皮嫩肉的,一点茧子都没有。
他的手非常之纤长,很是皙白,就算是女孩子,殷飞白也没见过有这么漂亮的手。
“好看。”殷飞白道。
冷梅君却正经开口,“那就送给你。”
殷飞白被他逗笑了,“送给我?那难不成你还要把你这双手砍下来不成。”
冷梅君点头,“只要你要,我就砍下来送你。”
殷飞白觉得他的神情太严肃,似乎两人说的,是真的。
摆了摆手,殷飞白道:“瞎说什么,这手是你的,就在你身体上好好的养着。”
冷梅君脸上又挂起了笑容,一边的水发出了细微的声音,冷梅君抽回手,坐过去,将那盘点心递给殷飞白,自己则伸手开始泡茶。
殷飞白歪着头,“我还没喝过你泡的茶呢?”
冷梅君一面将茶水倒进茶杯里,一面笑了,两片如同花瓣一边美丽的唇一开一合,吐出珍珠落玉盘的清脆声音。
“我泡的茶还可以,以后,我天天都泡给你喝。”
冷梅君说着,已经低了一杯茶过来。
殷飞白赶紧将最后一小块点心丢进嘴里,接住了茶杯。
冷梅君拿着手帕,将她嘴角吃的点心碎末擦去,自己才端起一杯茶,吹了吹,喝了口。
这是上等的太平猴魁,自然是好茶。
殷飞白喝了点茶,嘴里也就不渴了。
“还有十二天就过年了,你有没有想要怎么过啊?”
殷飞白翘首以盼。
冷梅君淡淡的放下茶杯,姿态仪容,十分优雅。
有时候,看人真的很难看得清。
就像冷梅君,无论是谁,都应该很难相信,他是一个从几千个孩子里活下来,从尸山血海里活下来的那个。
他想一个世家公子,雍容华贵。
“过年我没什么这个概念,你想怎么过?”
冷梅君反问殷飞白。
殷飞白想了想,想着以往过年的时候。
“大年三十我要进宫和皇叔他们吃年夜饭,吃完饭后要一起守岁,第二天一起过来大年初一,那一天是一家人过得,意为团圆。”
殷飞白说着撇嘴,“然后大年初二是那些命妇等进宫祝贺,所以我大年初二就可以玩啦。”
殷飞白一说到玩儿就笑了,冷梅君也笑了,“那好,我就等你大年初二再出宫来玩。”
殷飞白想了想,也只能这样了。
“那我不在,你想跟谁玩?”殷飞白问。
冷梅君瞧着她,一双漂亮的眼睛就像黑珍珠一样的漂亮,璀璨夺目。
仿佛世间的一切荣耀,都屈服在了她的美丽之下。
冷梅君忍不住伸手,抚摸着她光滑如水的漂亮头发,“我自己玩。”
殷飞白做好,她的墨发从冷梅君手指尖流过。
“你是不是又要去研究你那本奇奇怪怪的书?”殷飞白大致也猜到了。
冷梅君笑着,也没否认,“我自是要好好学习。”
没有绝对强大的力量,没有和你想匹配的身份,我如何能说出,我要娶你?
殷飞白歪了歪头,点头,“那好吧!对了,你这里有没有什么奇奇怪怪的花?”
冷梅君瞧着殷飞白,忍不住笑了出来,“对哦,淳于恨要来都城了,你还偷了他一盆花呢?”
殷飞白苦着,一张小脸皱在一起,看起来无比的委屈。
好像现在正有人逼她还债,还不出来就要拉她去买了似得。
冷梅君笑了,“淳于恨身上什么没有,我这里,未必有什么能吸引他的。”
冷梅君想了想,一对漂亮到没有瑕疵的黛眉微微皱起,“好像我是有一样东西。”
说着,冷梅君从袖子里掏出一颗黄豆大的黑色小圆球。
殷飞白凑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