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有想好,待过些天再告诉你!”胡歌狡黠的一笑。
眼看天就要亮了,可是处在极度兴奋中的甘阳还是丝毫没有睡意,他又逼着胡歌喝了一小杯“药酒”,然后估计了一下“药酒”的分量。
眼下的药酒应该至少够四五十人喝的,等白天再让赵勇金去买上十几坛子,这西漕村的人就全都有救了!
待天光大亮时,甘阳又煮了一锅由葱姜、花椒、桂皮、薄荷
橘皮、咸盐、茶叶以及少许羊油熬制的唐朝标准口味咸茶,凉凉之后撇去残渣,和那半罐宝贵的药酒掺在了一起。
“娘子,辛苦了一夜,你快去睡觉吧!”说着,搂过三娘狠狠的亲了一口,甘阳知道,这种机会不会再多了,西漕村的一切即将恢复正常。
“甘郎,我不想去,我想陪着你!”李三娘柔情蜜意,不想错过和甘阳单独在一起的每一刻。
“好吧,你等着我,如果勇金哥起来了,你就让他把这些泡过的臭蒿草挖个坑埋了,不要让人看见!”
安顿完之后,甘阳直奔西漕驿站而去,开始实施他的计划。
他请一个驿夫将姜太医叫了出来。
“这大清早,莫非你也是来看我的笑话吗?”姜太医似乎很不高兴。
这话是怎么说的?甘阳有些摸不清头脑。
“怎么了姜太医?”
“这瘟疫愈演愈烈,皇甫医镇束手无策,将怒气全都撒在了我身上!”姜太医一脸的阴郁,还有些愤怒。
甘阳不知该如何开口将他的目的说与姜太医,只好先打哈哈,问问他的情况。
“他又能把你怎样?大不了你回原籍嘛?”
“说的轻巧?我这样狼狈回去,如何在乡亲面前抬起头来?”姜太医继续愤愤不平道:“现在任何事都不派我去做,就连我唯一的朋友都背叛了我!”
他说的是那个穿灰袍的太医。
甘阳沉吟了一下,抬起头正色说道:
“姜太医,你是你们这群人里唯一值得我尊敬的人,你对瘟疫的判断是正确的,如果你信任我,我想请你帮个忙如何?”
姜太医这些天日子过得异常郁闷,不是遭上司训斥责骂,就是被同行排挤,简直度日如年,整个一个孤家寡人,今天居然听到这个汤饼店老板如此称赞与他,一时竟哽咽了起来。
“兄弟有话直说,可我当下这种境况,恐怕也帮不了你什么!”
“你此刻无事可做吧?不如跟我到食肆中一叙如何?”
两人来到甘阳的汤饼店,李三娘做好了几碗香喷喷的羊肉泡,正和赵勇金等着甘阳吃早饭呢,见到甘阳带人来,急忙又去灶房忙碌了。
甘阳将姜太医让到桌上,笑呵呵的说道:
“从今天起,只要是姜太医在我这里吃饭,分文不收,永远免费!”
姜太医这些天受尽了煎熬,冷不丁遇到一个汤饼店的老板,居然如此热心待他,当下感动不已,
“我年长你几岁,就叫你一声甘阳兄弟吧,我现在也想通了,若是这御医干的不太畅快,大不了就回南越老家!”
“哎哎哎,姜太医,你说这话有点为时过早,兴许明日一大早,会有些新的变化呢?这样,既然你我以兄弟相称,那我也不客气了,姜大哥,这西漕村里患病的人家你大概都知道吧?”
“那是自然,前些天就在这些人的家里来回的跑。”
“那好,我这里有一罐煮好的凉茶,是我家祖传秘方配制,我想请你给病人送去,每人只限一杯,当然,这也只够几十家的,你先把这些送出去再说。”
“这个”姜太医有些不太明白,这些瘟疫病人随时都会死去,这个时候给他们送凉茶
但是看到甘阳很真诚的样子,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了下来,反正自己也无所事事。
“这位是我勇金哥,你不消动手,我让他背着茶罐,你只管带路即可,呵呵”
吃了碗香辣可口的羊肉泡,又听到如此温暖的话语,姜太医当即和背着“凉茶罐”的赵勇金出发了,在这之前,甘阳将赵勇金拉到墙角,如此如此这般叮嘱了几句,赵勇金当时就两眼放光,咳咳咳咳的偷笑起来。
随后甘阳就回去看胡歌了。
吃了一大碗羊肉泡的胡歌精神大好,居然已经不用再卧床了,他执意要起来,却被甘阳给摁了下去;
“着啥急?你大病初愈,就好好躺着,有你忙活的时候,听话!”
“甘阳哥,我都听说了,若不是你,我恐怕就死了”
“咱们兄弟之间,说这话就见外了,那日不是你喊人将我从水中捞起,我也就淹死在沣河里了”
甘阳估摸着,用不了大半天,甘家门前就会再次热闹起来,到那个时候,就会有好戏上演了。
赵勇金背着30多斤重的凉茶罐,跟在姜太医的后面往村子北边走去,他有些纳闷,当下村子里得病的人比比皆是,怎么甘阳非要请个陌生的太医带路?这事自己完全就能办了,这岂不是多此一举吗?
姜太医敲开了一户农家的柴门,一个苦丧着脸的病人妻子将门打开:“太医啊,求求你了,救救我夫君吧?”
姜太医无奈的摇了摇头,赵勇金赶紧卸下肩负的凉茶罐,“快快,让你家夫君将这碗凉茶喝了,喝了就会好的!”
“这是?”病人妻子有些摸不着头脑。看看姜太医,又看看赵勇金,这太医带着村里的赵勇金,这是要干什么?
“甘家油泼汤饼店特意为病人熬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