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睡梦中,他有些口渴,于是起身,揉着惺忪的睡眼,起身去喝水,可是屋中的门大开,聂离一看,门口倒着一个人,赫然是聂江生。
手中的竹杯都没有拿稳,咣当掉地上,“爹,爹,你怎么了。”聂离赶忙抱起聂江生的身体,他的身体还有些温热,这让聂离心头有些放心,将父亲放在床上,他脱掉聂江生的衣服。
衣服上面血腥味十分浓郁,聂离心头有一种不妙的想法,然后拉开父亲的内衬衣服,胸前有一个红色的掌印,十分清晰,血红的掌印生命围绕着黑色的气息。聂离小心翼翼的用手碰一下。
“嗯。”聂江生痛苦的闷哼一声,睁开眼睛,面色苍白。
“爹。”聂离着急的大喊。“不用担心,还死不了。”说完,聂江生嘴角就吐出一口血,看着父亲如此痛苦,聂离着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
“我去给你请大夫。”聂离也不管,直接起身朝外面走去,可看见外面明月高悬,没想到自己睡了一天,怕是城门都关了,不过为了父亲,自己也要敲开。
“离儿,没事,家中不是有药吗?你给我熬一点就好了。”聂江生看着聂离着急,虚弱的说道,每一句话都用尽全部力气。
聂离一听,也不穿外套,直接朝厨房走去,进入厨房,点燃油灯,翻箱倒柜,才发现药材都用的差不多了,没有多少了。
可是父亲的伤需要药,聂离看着月光下的深山,索性回屋里把刀一拿,就朝深山走去。而躺在床上的聂江生,苍白的脸色一扫而光,脸色红润,看着聂离远去的身影。
“这个伤还有点作用,莫伤,这次的账,之后慢慢清算。”说完,聂江生就悄悄跟着聂离而去。
父亲就是船夫,哪里来的钱给自己买那么多年的药来打熬身体,药材还有一部分是来自深山,聂离上次来,也发现一些熟悉的药材,所以这才下定决心冒险一次。
但是,大雪漫天,深山之中都是一片雪白,聂离看着大地白茫茫一片,不知从何寻起,心头不由有些着急。
他急得都快哭出来了,想着父亲有伤还等着自己,可自己却在这里浪费时间,眼角的泪不争气的流淌下来,聂离用手扒开积雪,有的地方是锋利的碎石,有的是尖锐的荆棘,不到片刻,聂离的手已经血肉模糊了,而且天气寒冷,他的手也是一片青紫。
但即便如此,他没有丝毫停下来的趋势,兴许是运气好,他来到上次杀死老虎的地方,老虎盘踞的那块巨石后,就有一颗灵芝,足有他的巴掌大小,通体血红,聂离直接抓住扯断,就朝家里跑去。
这条路太长了,雪迷了聂离的眼睛,刺骨的寒风开始钻入体内,奔跑中的他不由打了一个冷颤,脚步不稳,狠狠摔在积雪中。
“呜呜”聂离哭着,但还是爬起来,因为积雪融化,聂离身上的衣服紧紧贴在身上,晚风一吹,更是寒冷,他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父亲等着自己回去。
看着远处的竹屋,有着闪烁的炉火,那是家的方向,聂离笑着,机械般的脚步一步步挪动,当感受扑面而来的温暖时,他再也坚持不住了,晕倒摔在地上。
也许父亲也是这样回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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