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王今日打扮的很正式,他头戴保和冠,所穿紫袍织了龙纹方补,虽是随意的站在一边,却通身贵气,彰显了他龙子龙孙的身份。
陈姑娘的姐夫看起来与赵王年纪相仿,他气度温和,形容儒雅,让人一见便心生好感。
陈姑娘先给两边介绍:“这位就是赵王殿下,这是我表姐夫郝罗博,啊呀,忘了问你了,你是哪家的小姐?”一边说一边拉了陆静淑的手。
陆静淑正给赵王和郝罗博见礼,被她一拉,这礼就只行了一半,陆静淑很无奈的站直身子,答道:“家父大理寺右少卿,姓陆。”她不好直呼生父之名,因此只说姓陆。
赵王只微微点了点头,郝罗博又替陈姑娘表达了一下歉意,听陆静淑再三说了无事,才叫陈姑娘走。
“你们去前面等我,我就来!”陈姑娘让他们先走,自己拉着陆静淑的手说悄悄话,“我叫陈皎宁,我爹是曹国公,你姐姐的伤要是有什么事,你就叫人往曹国公府传话。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曹国公府?陆静淑对这一家没什么印象,不过这个陈姑娘倒是大方直爽,她又跟赵王一起出行,能交个朋友也不错。于是就回道:“我叫陆静淑,在家排行第二。陈姑娘不用担心,我姐姐只是小伤。”
陈皎宁笑道:“一看你就是个实心眼,要是旁人,还不得借机上我们家讨个说法呀!”
她这话说的陆静淑莫名其妙,就这么点事,至于上门去找么?
“我在长安要住一段日子,正愁无人陪我玩,可巧就认识了你,改日我们一同出来玩啊!”陈皎宁也不待陆静淑说话,就径自又说了一串。
陆静淑点头笑道:“好啊。”
陈皎宁听她应的痛快,这才高兴的跟她告别走了,从头至尾也没分一点注意力给旁边的陆静秀。
陆静淑也是直到此时才注意到身边安静的过分的陆静秀,眼见她还一直望着陈皎宁离去的方向,脸上带着一团红霞,目光迷离,如泣如诉,心中不由一动。
那位赵王文雅英俊,又有一种清冷忧郁的气质,难怪会把陆静秀这小小少女的魂给招走了。
“三妹妹!”陆静淑拉了她一把,“咱们也回去吧,时候不早了。”
陆静秀这才回神,有些茫然若失的应了一声:“哦,好。”
她们回去以后,陆静娴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了。陆老太太免不了念了几句,陆静淑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没有提起陈皎宁的身份和遇见赵王的事,她不开口,心不在焉的陆静秀自然也不会出声,于是此事就此告一段落。一家人用过素斋,早早就回了陆府。
“姑娘,三姑娘给刘姨娘求了一串开过光的紫檀手串。”到家以后,王妈妈私下跟陆静淑回禀今日的所见所闻,“还给她自己和二少爷各求了一个平安符。”
陆静淑忍不住笑了笑:“怎么上次银环的姑姑没能帮刘姨娘驱得了邪么?”
王妈妈答道:“好像说是驱邪之后,刘姨娘才能起身的,不过那边近来还是恶梦不断,我听说还要请观音。今日三姑娘还替刘姨娘捐了五十两香油钱。”到底是做了多少亏心事,才会怕成这样?
“她这是花钱买心安呢!”陆静淑心情大好,又问,“爹爹最近都没在那边留宿吧?”
王妈妈摇头:“没有,自前几天半夜里被刘姨娘惊叫吓着之后,再没留宿过,倒是隔三差五的还去瞧瞧。”
“那桃儿杏儿两个,还是谁都没有动静?”
王妈妈眼带失望:“都没有。这两个这些日子光熬补药吃,也不知道都补哪去了!”
陆静淑笑着安抚她:“这也是命数,急不来的。”又问了些外院往来的事宜,才放王妈妈去了。
如此又过了几日,方氏有一天傍晚忽然跟陆静淑说:“你不是想去铺子里看看么?”
陆静淑眼睛一亮:“娘让我去了?”
“后日许家五小姐出嫁,你祖母叫我去喝喜酒,你与许家五小姐也相识一场,明日同我一起去送送她,回来的时候,顺便去一趟铺子。”方氏笑道。
陆静淑应了,又问:“二婶不去么?”许家就是太常寺少卿家,上次许太太抢白了她,估计她不愿意见许太太了。
果然听方氏答道:“你二婶事忙,就不去了。”
陆静淑高高兴兴的回房去睡,第二日一早跟方氏去给陆老太太请了安,又吃过早饭,收拾一番之后就与方氏先去了许家。
这位许五小姐是许太太的亲生女儿,嫁的也是官宦人家,所以许家来的客人不少。方氏与许太太交情一般,她只是代表陆家来露个面,因此草草领过宴席,就带着陆静淑告辞了。
母女二人一路驱车到了东市,在自家铺子门前下了车。此时正是午间,门外排队买包子的人不少,还能听见前面的客人在问:“青菜肉的什么时候出炉?”
“看来生意不坏呀。”陆静淑戴着帷帽,扶着方氏远远看着排队的人,笑道。
方氏看铺子里忙,一时倒不想进店了,拉着陆静淑又上了马车,在车上看了好一会儿,直到铺子前不再排长队了,才与陆静淑一同下车进去。
陆祈听说她们来了,满头大汗的迎出来招呼,又请她们进去里间坐下。
“祈大哥别忙了,我和娘就是路过看看。”陆静淑叫住陆祈,让他坐下来说话。
方氏就问了几句经营情况,听说卖得好万分满意,还夸奖了陆祈好几句。陆静淑听着夸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