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汉军夺取上邽、祁山、陇关的同时,马超也袭取了洮西、临洮地区,原本陈到、赵云、张颌等人是要前来阻止的,然而走到半路听说郝昭、陈到袭击了上邽,陈到、赵云当即先后回兵前来救援刘备,张颌独木难支,于是也在半路上停了下来。
等到刘备无恙,复有想起洮西方面的事时,马超已经在当地立稳了脚跟,并开始联络陇西羌人,试探着向陇西郡的腹地进击了。
当下刘备复请张颌与赵云一起去坐镇陇西,二将领着八千骑兵狠狠地与马超对战了几场,各有胜负,加之天气转寒,越发不利于作战。当下马超只得暂时退守洮西地区,赵云、张颌则据守鄣县,挡住马超西进之路。
刘备知道形势不妙,当下召集众文武商议对策,众将经过讨论,认为随着陇关、祁山、上邽的陷落,陇右四郡都已经岌岌可危,萧关以北的安定、北地两郡十分空虚,原该派兵驻守,但如今刘备手中兵力奇缺,连上邽都没有信心能夺得回来,只能集中兵力把守冀县,实在没有力量去把守安定、北地了,只能放任二郡自生自灭。
而剩下的汉阳郡和陇西郡则是需要全力固守的。虽然二郡的门户如今都落入了敌军之手,但只要集中兵力固守冀县和鄣县等几处要害城池,应该也能支撑些时间。
当然,刘备虽然抵抗之心极为坚决,但对于能否在明年真正挡住陆逊的攻击却仍旧是心底没底的。就算加上曹魏的一万五千援兵,刘备能动用的兵力也才三万一千人,应该说有一战之力,但胜算着实不大。
因此,在大朝会上慷慨激昂地确定了决战到底的基调之后,刘备在与张飞、陈到、习帧、何宗、杨仪、刘封等数人的小会议上,却毫不避讳地谈到了退路,谈到了众军在守不住陇右之时,该何去何从的问题。
其实选择并不多,除了死战到底之外,那就只有投降和逃跑两条路了。投降这条路自然不在刘备、张飞的选择范围之内,至少在刘备活着的时候,刘备集团是不可能投降的。
那么便只有逃了。但北面是草原,况且安定、北地、萧关等地在可以预见的未来是肯定会被刘贤的偏师夺去的,况且北方曹军形势复杂,刘备的残部若是北去草原,恐怕用不了多久就将被草原上的狼群给吞掉。
而西边的凉州又是曹魏的辖地,如今刘备与曹睿都称天子,岂有天子投奔另一个天子的?在这种情况下倘若二人相见,叫逃往失地的刘备如何称呼曹睿?
因此这一条路至少在刘备还活着的时候是行不通的。
那么就只有往南走了。但南方乃是羌地,虽然山峦之间水草丰美,但羌人却极多,而且靠近汉地,难以避开刘贤大军的追击。而若要远离汉地,那就必须深入雪域高原腹地,那可是传说中鸟兽都难以生存的绝域,刘备与群臣商议了许久,都拿不定主意是否该退入高原。
但可以肯定的是,倘若战事真的不顺,往西南边走是最好的选择。当下刘备思索了许久,先命吴懿以及心腹将丁咸、丁立领兵二千往陇西郡最西边的河首、大夏、枹罕、河关等地去整顿防务,做好退守的准备。
但刘备自己心下却万分难过,不断给自己鼓劲儿,鼓励自己一定能在冀县城下击败刘贤的主力,进而夺回上邽、陇关,将刘贤的势力赶出陇右。
不过在此之前,刘备必须找寻到足够大军食用的粮草,毕竟陇右粮草大多储存在上邽,上邽被夺,城内的粮草都丢了,其他城池之中仅有少量粮草而已,恐怕难以长久供应大军。
思前想后,刘备只能将任务下发到各处郡县,叫各城收集粮草,各郡县太守县令接到征粮的诏书,无奈之下也只得强行摊派下去,找了个借口,说是预征明年的粮税,然后家家户户去征粮。
边境百姓彪悍,但在长年累月的战乱之中却也学会了审时度势的生存技巧,不是逼到绝路不会蛮干。官府仅只是预征一年的粮税,对百姓们来说虽然苦一点,但咬咬牙,打打猎,挖挖野菜,凑合着也能对付过下一年去,所以除了少数人之外,大部分人虽然心中愤恨,但还是乖乖地将粮草交了出来,各城的粮草汇聚起来,勉强也够刘备的联军食用了。
当下刘备寻来曹真、蒋济、陈泰等人,共同商量抵御刘贤大军进攻之事,双方连日商讨,将防务安排周全。
此时,刘贤收到大军已经夺取了上邽、陇关的消息,也自大喜,大肆封赏了有功之臣,又命陆逊、马超等各军暂停进攻,留驻城池之内过冬,待明年春暖雪化之后,再行出兵彻底讨平刘备、曹睿。
战事暂时平息,眼看年终将至,当下刘贤启程返回洛阳,准备岁末大朝会及岁赐祭祀等诸事。
到了洛阳,庞统出城迎接,将关东诸多政务杂事汇报了一通,除了扬州地界发生了两次小地震,冀州有几个县遭遇了雪灾之外,其余都没有什么大害,天下还算得安稳。
当下刘贤大为放心,又回宫见了几位后妃和子女之后,这才复又回到前殿,招庞统、黄权等人前来商议朝廷改制之事,众人商议了许久,就听庞统道:“陛下,臣以为变法之事应该徐徐图之,朝中的规制好变,无非就是将尚书台改为政务院,将丞相改为首辅,将御史台改为监察院,将太尉府改为枢密院而已。虽然职能更加明确,影响也必将十分深远,但其基本架构毕竟都还能从过往的衙署之中找到对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