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贤来到桌案上仔细搜检了一遍,从案牍之中翻出了两封用锦盒装着的文书。刘贤翻开第一封看了一遍,只见正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名字,共计四五十个,并且每个名字下都备注了基本信息,所有人最终全部串联在了零陵熊望、熊铭两兄弟身上,而在两兄弟之后,刘巴更是重重地写出了一个名字刘度!!
刘贤盯着这些人名看了许久,随后翻看文书背面,却是刘巴奉命调查诸葛亮被被征调往江陵之事的经过,从武昌县户房之中的书吏,到其身后的靠山,枝枝蔓蔓,盘根错节一大堆。看完之后,刘贤顿时长出了一口气,随后将文书递给了旁边的黄忠。
黄忠看后大惊,道:“想不到熊氏居然暗中串联起了这么多人,居然还跟蜀汉、曹魏、交趾等方面有勾结,暗中图谋推翻陛下,让刘……太公上位,真是丧心病狂!”
刘贤沉默了片刻,道:“这些年朕不许豪族拥有隐户,又严令禁止土地买卖,更安置流民,提高佃户的待遇,使得所有豪族的实力都不升反降。这些豪族对朕心有怨怼也是正常的。”
黄忠道:“陛下并没有强行收走他们家业财富,况且荆南之地多是随陛下起兵的,如今这些豪族都水涨船高,各有官职在身,尽皆享受国家俸禄,他们本不该对陛下不满才是。”
刘贤仔细看了看名册,随后道:“不知黄老将军注意到没有,这份名单中大部分人还有另一个身份,那就是儒生。朕兴办学校,将经学的地位大大降低,触动了儒生的利益。他们串联起来,图谋颠覆朕的大汉,也就说得通了。”
黄忠闻言,又看了一遍名单,随后点头道:“不错,还是陛下看的透彻。”
当下刘贤复又取出另一个锦盒中的文书,展开一看,顿时变了脸色。这份名单中记载的却都是这些年从曹、孙、刘三家之中招降过来的文武大臣。刘巴很细心地在所有名字下都做了标记,其中有十余人被着重圈了起来,在旁边用小字记下了各人不合常理的行为。在有几个人的名字之下,刘巴还特意用红色的朱砂做了“危险”的记号。
而且这几个名字都隐隐然与刘贤的后宫扯上了关系。
看着这两份文书,刘贤顿时沉默了,喵的,好么,一份文书最终指向老父亲刘度,另一份文书最终指向自己后宫中的女人。当皇帝难道真的最终都要变成孤家寡人么?
他们到底是被蒙在了鼓里?还是知道之后佯装不知,默认事态发展?抑或是根本都是幕后的推手之一?
刘贤想了许久,想不通透,当下只得收了两封文书,随后与黄忠商议了一阵,这才又出了书房,对外宣称在刘巴的书房之中找到了一些未处理完毕的公文,命人将这些公文送入皇宫之中,刘贤要亲自处理。
众臣见刘贤从刘巴的书房之中搬出了许多公文,顿时心思各异地转着念头。
等到刘贤回到了皇宫,孙尚香、祝融、樊玲、沙雅、荷萝、夏侯等人都来相见,几个儿女也来拜见。喧闹了一阵之后,刘贤复又出宫去刘度府上探望,又是一阵寒暄。等到回到皇宫,刘贤寻来祝融,问道:“朕出宫这一会儿,可有去了殿上?”
祝融道:“只有几个打扫的侍女进去过,并无其他闲杂人等。”
刘贤点了点头,随后自去殿内检查了文书,随后复又去后宫与安睡。
当夜宿在孙尚香宫中,就听孙尚香道:“陛下,我长兄之子孙绍今已二十有五,做了陛下三年多的郎官。近日他来寻我,说欲要建功立业,不想再在郎官任上空耗光阴。还请陛下酌情任用。”
刘贤点头道:“却不知他想担任何职?”
孙尚香道:“孙绍颇有我长兄之风,他想从军,意欲进入海军之中任职,为陛下开疆扩土。”
刘贤道:“既如此,那就叫他去赵累军中报到吧。先从军侯做起,学着管理一艘战船。等到明年我军攻打辽东得胜,他有了战功,再行升迁。如此一来,别人也挑不出错来。”
孙尚香闻言点头。
次日,刘贤前往主持朝会,下朝之后,夏侯来见,开口为其兄长夏侯衡、夏侯霸等人求情,刘贤当即笑道:“夏侯衡乃是战场被擒,并无大罪。即便铁了心不归顺于朕,朕也不会对他怎么样。日后天下安定,放他回家安居也无不可。只是夏侯霸却在洛阳城下意图与徐晃一起劫持朕,若不治罪,恐我军律法将再无威严。”
夏侯哭道:“陛下,臣妾少时,父亲长年在外,长兄也早早出仕。二兄便是在家的兄弟中最年长的,对臣妾极为疼爱。倘若二兄被陛下论罪斩首,臣妾如何能活?还请陛下怜悯宽宥。”
刘贤叹道:“说实话,朕也很喜欢夏侯霸的武勇,夏侯威的任侠,夏侯荣的文才。其余夏侯惠和夏侯和两位虽然还年幼,但也表现的极为聪慧。夏侯一门实是英才辈出啊。只是他们却对朕颇为敌视,不能为朕所用也就罢了,如夏侯霸等人还心存恶意。你说,朕如何能放了他?这样吧,夏侯荣、夏侯惠、夏侯和等人都还年不过十六,朕不会对他们怎么样,夏侯衡和夏侯威日后也可酌情释放,朕不会为难他们。但夏侯霸却必须长久羁押,除非你能说服他投降于朕,否则朕不会轻易放他。”
夏侯闻言,咬了咬嘴唇,这才道:“好,臣妾一定会尽力说服二兄的。我大兄前些日子被陛下送到了武昌软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