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贤回到武昌与家人团聚,随后主持了正旦朝会,发放了岁赐,这才安心在宫中与家人过了几天舒心的日子,然后,刘备的使者李福就来了。
听了李福的来意之后,刘贤的脸色瞬间就黑了下来,对李福道“当年关羽亲口与朕约定,其子女都留在朕麾下。这些年来朕也并未苛待他们,一应教育、任用、晋升、封爵等等都与其余诸将等同,甚至私下里待之还更为亲厚。如今关羽却要招回他们,是想要出尔反尔,食言而肥吗?”
李福笑道“陛下言重了,关君侯名重天下三十余年,何曾有过不守信诺之事?只不过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关索与鲍家千金早有婚约,若是还不成婚,岂不耽误了人家姑娘?”
刘贤闻言,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可将鲍家姑娘送到武昌来完婚。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关索既为朕麾下之将,鲍家姑娘理当嫁过来才是。”
李福摇头道“此言差也!岂有父母高堂尚在,子女去在外成婚的道理?如此,岂非大不孝?”
刘贤闻言笑了笑,道“此事内情如何,世人皆知,不必再辩。不过既然关羽想要出尔反尔,朕也不为己甚。朕这就派人去叫关兴、关索、关凤等人到武昌来,当面询问众人意见。只要他们愿意西去,朕便放他们离去,又有何不可?”
当下刘贤写了诏命,招关兴、关索、关凤等人到来。关凤就在江陵,顺流而来极为快速,参拜刘贤之后,闻听关羽要自己西去与张飞之子张苞成亲,关凤顿时傻眼了半晌,随后狠狠地瞪了李福一眼,复又转头看向刘贤,质问道“陛下是不要末将了,欲要遣我离去么?”
刘贤笑道“这是什么话?你乃朕麾下唯二的两员女将之一,只要你不弃朕而去,朕绝不会放弃你!只不过关羽有亲笔书信在此,他毕竟是你父亲,这忠孝之间,难以选择。何去何从,朕不能替你们拿主意。朕固然万分希望你们能够留下来,但你们若选择西去,朕虽会难过,却也不会过多责怪你们。”
关凤闻言,美目闪了一闪,面上闪过一丝思念之色,随后拱手拜道“爹亲有招,原该西去。只是我既然受命为将,却不能因私废公。况且依照陛下新颁布的汉律,婚姻之事,虽然仍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也需当事双方相看,各自满意,方能成亲,否则父母也不能强行婚配。如今父亲叫我西去,若只为承欢膝下,以尽孝道,那还罢了。可是却明言去则成婚,事先并未问过我的意见,这有违律法,我可置之不理。陛下,末将虽然思念父母,却不愿西去,还请明鉴。”
刘贤点了点头,笑道“果然不愧是朕看重的女将军!好,待到明年春暖,我军继续北伐之际,朕特许你可领兵随军征战,建功立业。期待着你尽早累积功勋,封侯拜将,史书立传的那一天。”
关凤闻言大喜,当即拜谢。
旁边李福大急,喝道“关小娘何出此言?女子三从四德乃古之明训,从军征战,与男子同处一营,本已不该。不过当今天下战事频仍,尚可原宥。然而爹亲有招,身为子女岂能不往?此乃大不孝之罪,该当受天地厌弃,世人唾骂。”
说着,李福复又转头看向刘贤,抗声道“陛下身为一国之君,却教唆别人行此大不孝之事,实非仁君之所为也,真是叫人大为失望!”
刘贤变色道“自古忠孝难两全,亲亲之孝乃是小孝,忠君爱国才是大孝。关凤乃我麾下之将,她要留此,是为尽忠,此乃大孝,有何不可?自古便是重孝在身,但只要国家需要,便也可夺情起复。更何况如今乃是关羽逼婚于女在先?关凤便是不西去,又于孝道何碍?李福,我敬你是一国使者,因此以礼相待。但你也不要摇唇鼓舌,企图以言语压人,坏人清誉。否则休怪我治你的罪!”
李福见刘贤勃然大怒,当即不再言语,自思关凤终究乃是女子,女生外向,便是不回也没什么,带回关索,使日后我军与刘贤翻脸之时无后顾之忧,这才是最重要的。
当下李福不再争辩,暂且告辞离去。
此后数日,关兴、关索等人尚未到来,闻风而动的爨谷、霍戈、傅俭、李球、孟干、黄崇、李遗、费祎、董允、孟通、庞宏等与关凤同校读书,一同长大出仕的年轻一辈俊才纷纷上书刘贤,表达了对关凤的爱慕之意。
众人表示,与其将关凤嫁去敌国,不如就在本国择婿。
刘贤见状笑了笑,随后放出风去,叫众人自行追求关凤,谁能抱得美人归,刘贤私下里重重有赏。
众人顿时都兴奋起来,就在武昌的费祎、董允、庞宏、李遗、黄崇等人开始各展手段向关凤献殷勤,而领兵在外的霍戈、傅俭等人也纷纷鸿雁传书,赠送礼物,向关凤表达爱慕之意。
这且不表。却说数日之后,刘贤正处理政务,忽见天色一暗,当下出殿查看,却见天上太阳黑了一半,原来是日食。这些年来天灾不断,日食的现象屡有发生,百姓早就已经习惯了。刘贤对此也不以为意,当下转回殿中,继续淡定地处理政务。
然而当日下午,便有几名官吏上书,言天象示警,罪在三公,当依旧例罢免三公,以消天怒。
刘贤看了表文,顿时大怒。如今社稷草创,九卿之位虽已经定下,但三公却仅有庞统,以及比肩三公的骠骑将军黄忠二人而已。这两位都可谓是国之柱石,居然因区区日食而遭弹劾,这岂不是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