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挨打而无法还手,这是十分打击士气的事情。黄忠用石炮、大黄弩、蹶张弩攻城,每日总能杀伤数十名曹军。一天杀伤三四十人,十天便是三四百人,百天便是三四千人。把守上蔡的这数千曹军,不用三四个月就将被杀伤殆尽了。
想要保住城池,唯一的办法就是设法毁掉城外汉军的攻城武器。
然而汉军兵力极多,自己本就只有五千兵马,前次出城偷袭汉军的粥厂又损失了数百人,这数日的对战之中也损失不小,若要出城野战的话,赵俨实在没有信心能胜得过黄忠的大军。
既然这样,那就只有偷袭了。
然而偷袭却也并不容易。黄忠本就是难得的智勇之将,傅彤、马岱也是久经沙场,邓艾、姜维、爨谷等人也颇通兵法,文武双全。有这些名将抑或是名将坯子统领全军,根本就没有半点破绽可寻。
赵俨每日登城观察汉军情况,却根本寻不到偷袭的机会,只得悻悻不已地作罢。
然而随着时日的推移,城中守军伤亡越发惨重,士气已经渐渐低落到了谷底,无奈之下,赵俨只能派人出城向汝阳的满宠求援。
满宠收到求援信后,沉吟了许久,这才叹了口气,随后写了书信,一式三份,命信使分路送给上蔡的赵俨。
这三路信使两路被汉军斥候发现擒杀,只有一路安然逃到了上蔡城下,将信送了进去。赵俨收到书信,随即面色阴晴不定地变幻了一阵,这才命亲兵遍告全军,说兖州刺史黄华已经征召了三万新兵增援汝南,太守满宠如今合兵四万,不日就将发兵来救上蔡,并率领大家反攻平舆、郎陵,重新安定汝南郡。
城外的汉军才只二万四千人,若有四万大军前来,里应外合之下,不难解围。
城中守军因此士气大振。
此时,黄忠也看着斥候送来的曹军援兵讯息,沉吟着对旁边的傅彤、马岱等人道:“满宠给赵俨的书信上说,他不日即将率领四万大军前来解上蔡之围。你们怎么看?”
傅彤道:“我觉得这多半是满宠在虚张声势!如今许昌被我军拿下,逆贼曹丕逃往洛阳,惶惶如丧家之犬,倘若曹军真的征调了援兵,必定也是首先稳定河洛,其次复夺许昌,怎么会来增援汝南呢?我看满宠此计,多半是欲效仿当年陈元龙守广陵,蒋济守合肥一般,故布疑阵,欲要像吓退孙权一般吓退我军。”
黄忠点了点头,随后笑道:“不管这援兵是真是假,但要想吓退我们,这却是做梦。我军在下蔡有精锐一万四千人,有屯田兵一万人。在平舆还有赵范率领的屯田兵五千,在武阳关、郎陵、安城等地,还分布着五千屯田兵。兵力虽略逊,但战斗力却未必便弱于满宠的新兵了。便是他真的率领着四万大军前来,我也不必惧怕,正好排开阵势,大战一场。”
众将闻言,都点头表示赞同。
当下黄忠命马岱加派斥候,去查探汝阳方向满宠的援兵动向,随后又传令各城小心戒备。再令各军准好准备,以备与曹军大战。
如此过了数日,这夜,黄忠正准备休息,忽听斥候来报,说北面山道之上灯火通明,似乎有大军到来。
黄忠一惊,急忙出帐查看,果见北面火光星星点点,绵延的范围极广。黄忠疑心此必是曹军,当下命众人戒备,又派出精锐斥候前去查探。
正在此时,东边、西边也突然出现了无数火光,看其距离原来,约莫也有三四十里。
黄忠见状,心下暗惊,暗自思量道:“莫非我这是被包围了么?我军斥候为何没将敌军到来的消息传来?”
正思忖之时,就见北、东、西三面的火光突然尽皆熄灭。黄忠看的奇怪,不知道敌军是就地休息了还是趁着夜色掩护往自己的城寨杀来了,当下只得命全军戒备。
如此疑神疑鬼地过了一夜,直到天光大亮,却并无一个曹军前来袭击。黄忠感觉颇为奇怪,正在此时,亲自去查探情况的马岱回来,向黄忠禀报道:“附近三十里内并无曹军营垒,五十里内也没有发现曹军踪影。北面汝阳方向百里之内也无曹军,其余东、西方向的斥候较少,未能进行密集排查,但就目前的情况看,也没有发现一个曹军。”
黄忠闻言,皱眉道:“满宠也是曹军名将,如今虚虚实实,其中必定有诈。然而我军斥候却始终找不到敌军踪迹,无法做出有效应对啊!”
旁边邓艾道:“以末将观之,必定是满宠的疑兵之计。四万大军行军岂能不漏出半点动静?此必是满宠派出的小股部队在故布疑阵而已。将军可立即派人去汝阳、陈国甚至是更北边的陈留郡查探前一段时间是否真有曹军援兵抵达,若是没有,则完全不必理会敌军的装神弄鬼。”
黄忠点头道:“这也是一个办法。只是凡事就怕万一,倘若曹军真有援兵抵达呢?我军还是要做些准备才行。”
姜维道:“将军所言甚是,可派人去营外五里之处每隔百步点燃一堆篝火,命巡哨兵仔细观察。倘若真有曹军前来夜袭,必被巡哨发现,我军便能有个准备。至于数十里外再有什么火光、鼓角之类的,那也不必理会,免得中了疲兵之计。”
黄忠道:“如此甚好!我军并不怕与曹军交战,唯一担心的就是遭遇突袭而已。如此安排,我军可安睡也!”
当夜全军休息,黄忠果然命人在营外点燃篝火,至下半夜,篝火渐渐熄灭,巡哨兵当即分出数人前去添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