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贤闻言一愣,随即道:“当然是以民为本,轻徭薄赋,休养生息。待钱粮足备,兵精粮足之后,便挥军北伐?”
张温道:“既要挥军北伐,便要征调钱粮兵员和民夫,又如何能做到轻徭薄赋?”
刘贤笑道:“你恐怕是没有去荆州各郡县看过!我在荆州奉行减税,田税和户税都大有减少,徭役也尽量都安排在本县、本郡,百姓负担大为减轻。这些年我不断向外征战,但境内百姓却从无冻饿之苦,便是明证。我若治理江东,除了赋税徭役都与荆州相同之外,还当因地制宜,以吴人治吴。”
张温闻言,饶有兴趣地道:“哦,不知大王所说的以吴人治吴,是什么意识?”
刘贤道:“自然是大量征召江东英才入士为官,以便采取适合吴地民情的施政方略来治理百姓,以使百姓能够尽快安居乐业。”
张温看了看刘贤,忽然道:“若是如此,荆州士人恐怕将会不乐意吧?”
刘贤闻言一愣,随即笑着叹了口气,道:“不怕先生笑话,我荆州士人在赤壁之战前后便已经被曹操和刘备给瓜分一空了,我麾下如今贤才短缺,适合的人才便连荆州本地的官位都填不满,只能勉强任命些文吏担任,常有才薄任重之感。当然,我并不是说我麾下官吏做的不好!事实上他们都能尽忠职守,执行军政命令从不打折扣,并未让我失望过。循吏虽不出彩,却也算兢兢业业,让我省心不少。不过我一向求贤若渴,若能在江东多征召些英才,我自然也当良才使用,觉不使才德之士空老于林泉。”
张温点了点头,又道:“那么大王对江东有什么期望呢?”
刘贤道:“一是尽快稳定。百姓要各自归家,安心耕种,勿使农田荒废。二是清查隐户。若无天灾人祸的话,编户齐民的数量只能增加,不能减少。三是积极备战。确保两年之后,江东至少能提供十万大军北伐的粮草辎重。”
张温皱眉道:“两年?如今江东遭遇兵祸和瘟疫,百姓受灾极为严重,两年时间要积累起十万大军北伐的粮草辎重,实是有些困难啊!至于稳定么,只要战事平息,百姓自然安定。而若有各地士族全力协助的话,清查隐户,维持编户齐民的数量也不难!唯有这粮草军资,实是有些仓促。”
刘贤笑道:“江东三百余万百姓,便是因战乱和瘟疫死伤了些,也至少还有二百八十余万人吧?我夺了庐江北部以及寿春、成德等地,也增加了十数万百姓,算起来总人口也还能维持。以三百万人口,供养十万大军,如何供养不起?”
张温道:“汉昌王说笑了!只要不违农时,年年丰收,养兵十万自然不成问题。这十万战兵若只在江淮之地作战的话,只需征召一两万民夫,用船只运送粮草辎重便可。但若这十万战兵要打过淮河,去北伐中原,那么所需的民夫数量至少也要十万甚至更多。养兵十万不难,本土作战也不难。难的是养兵十万的同时,还要再积累起十几二十万民夫的粮草,以用于千里远征。”
刘贤闻言,沉默片刻,点头道:“你说的不错!不过淮河以北支流也极多,若是沿河进兵,当能减少许多损耗。此外再设法开源节流,总能在不加重百姓负担的同时,将问题圆满解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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