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应败逃,退到秭归下游时,正巧遇到领兵西进增援黄权。黄权见陈应战败重伤,也自吃了一惊,急忙过船来看陈应,见他胸前一道刀伤,极为沉重,当下急忙询问战斗经过。
陈应道:“与我对战的是江东大将周泰,极为勇猛,我全不是他的对手。”
黄权闻言,问道:“周泰领着多少兵马?”
陈应道:“约有三千人!但据昨日江关守军来报,江东军出川的总兵力应有两万人。我想周泰仅只是敌军偏师,江东主力多半在攻打巫县。”
黄权闻言,点了点头,对陈应道:“陈将军如今重伤在身,可回夷道城中去养伤。但我麾下兵马不多,恐无法去解巫县之围。陈将军能否将麾下兵马暂时调归我指挥?”
陈应道:“你是主公任命的宜都太守,本就有节制我军的权力,兵马给你,有何不可?”
当下陈应将麾下剩余的两千余人尽数交付于黄权,自己却乘一艘走舸顺江而下,去夷道养伤去了。
黄权集合了陈应之兵,得五千余人,当下多派哨探去巫县探听军情,又发文至清江都尉鲍隆处,请他集合兵马,立即来援。
次日,鲍隆领兵赶到会合,黄权于是集合八千余人,开始徐徐西进,准备迎战周泰。
刘贤此时赶到夷陵,收到的便是鲁肃两万大军出川,江边水寨被破,陈应战败重伤,巫县被围,黄权西进救援的消息。当下刘贤吃了一惊,生恐黄权督领的八千水军不是鲁肃的对手,当下急忙命人传信,叫黄权暂停进兵,等到自己的步军到后,再水陆并进,去解巫县之围。
黄权收到刘贤命令,当下果然收住兵马等待。
却说鲁肃在巫县城下,一边不紧不慢地攻打城池,一边等待斥候消息。两三日间,斥候不断来报:“秭归守将刘敏固守城池,并不出兵增援巫县。江关都尉陈应被周泰击败,损兵数百。黄权集合鲍隆所部和陈应残军,共计八千大军西进。刘贤率领数千援兵从江陵增援,目前已过了夷陵。”
鲁肃听了斥候传来的消息,顿时大喜,追问道:“刘贤主力果真已经过了夷陵?”
斥候十分肯定地点了点头。当下鲁肃传令众军收兵,全军上了战船,随即扬起风帆,顺流而下,很快过了秭归,与黄权水军相遇。
此时黄权正停住船只,等待刘贤前来相会,忽见江东大军从上游迅猛杀来,黄权急忙领兵迎战。
然而江东军占据上游,其势极猛,甘宁、周泰、吕蒙、丁奉等将个个奋勇争先,交战不过片刻,黄权便感觉形势不妙,因知道整个西线如今只有自己麾下这八千人勉强算是水军,不敢死战之下,将全军葬送,因此黄权当即当机立断,率军且战且退,往下游而去。
鲁肃见状,挥军穷追不舍,一路追击过了夷陵,到达夷道,黄权当即率军退入清江口内的水寨坚守。
鲁肃督率大军包围水寨,攻打了一阵,见黄权调度得法,短期内无法攻破,只得留周泰领兵五千在此监视黄权,鲁肃却领着其余兵马转道东进,直往江陵而去。
刘贤此时已经到了夷陵至秭归的山道之上,忽闻鲁肃领兵弃了巫县,转而迅猛东下,不由大惊道:“不好,鲁肃见攻不下巫县,必定是转道攻打江陵去了。”
于是刘贤只得调转大军,复往江陵而去。
鲁肃大军顺水而下,很快到达江陵,当下鲁肃留丁奉领兵三千看守战船,自率吕蒙、甘宁、阚泽等人领兵一万二千人登岸,马不停蹄地来到江陵城。
此时向朗、史阿、杜路闻知鲁肃兵到,早已关闭了城门,催军上城防守,鲁肃刚从益州出来,也不知城中究竟有多少兵马,只见城上旌旗林立,不知虚实。当下鲁肃劝降一阵,见城中守军并无投降之意,于是以甘宁为升城督,吕蒙为救应,催军四面攻打。
向朗调三千交州兵以及杜路所部二千兵马把守城墙,叫史阿所部重骑兵在城门之后待命,又发动城中百姓运送滚木、礌石、金汁等物,防守极为严密,鲁肃、吕蒙、甘宁拼命攻打了大半日,一连三次冲锋,都被打退,便连甘宁亲自带队攻城,却仍旧被城上密集的箭雨射退。
当下阚泽对鲁肃道:“观城上的防守强度,城中至少有五千兵马,江陵又城池坚固,绝非短时间能够拿下,我们不如收兵回营,别做打算。”
鲁肃闻言,极不甘心地点了点头,当下命令鸣金收兵。大军正撤退间,忽见江陵城门轰然洞开,一队铁甲骑兵踏着沉重的脚步轰隆隆地杀了出来,其势宛如排山倒海。
这队骑兵出击的时机极好,正好卡在甘宁、吕蒙之兵撤退的节点上,在为首大将史阿的带领下,迅雷不及掩耳地冲进了撤退的江东兵之中。
就听惨叫之声不绝,江东兵一触即溃,纷纷奔逃。史阿纵马践踏,指望驱赶败兵冲击鲁肃军阵。但甘宁、吕蒙都是沙场宿将,虽然无法率领败兵逆击重骑兵,但也知道绝不能冲乱自家阵脚,当下拼着伤亡惨重也要分别领兵往两边退去。
史阿盘算落空,领兵直杀到鲁肃军阵之前,却见鲁肃的步兵方阵枪矛如林,十分绵密,当下史阿也自心惊,只得领着骑兵兜了一个圈,往城内撤去。向朗领着步兵出城,接应史阿重骑兵一起回城。
鲁肃逼退史阿的重骑兵,心下也自长松了口气,急令甘宁、吕蒙收拢败军,一番清点,折兵千余人。鲁肃不由喟然一叹,道:“想不到数年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