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丫头!”司空敏慧立马赏给绿儿一个不轻不重爆栗,没好气地道:“老是给我吃里扒外的,我平日是太宠你了是吧?!!”
听司空敏慧自称是“我”,绿儿知道司空敏慧没有因为自己的逾矩而生气,更明白她已打算点到为止,微微悬着的心立刻放下了。她再心中暗自庆幸:“还好郡主还是讲道理的,要是换做别的主子我就死定了啦!唉,其实我不该管闲事的,反正郡主生性善良,最多也就是口头上不饶人一下罢了。”
众护卫们刚松了口气,刚打算在心中将绿儿膜拜一番,某个凉凉的声音一响起,他们刚放下的心就立马又悬起来了。
“如果不是你说风就是雨的要中午的时候出发,我们至于在这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野外落脚吗?”在坐马车的过程被此人烦了整个下午,好不容易能休息了还得听着她欺负那些可怜的护卫们,叶忻沫的心情实在是说不上好。
刚刚还在训人的司空敏慧嘴儿一扁,一脸委屈地呜声道:“忻沫你这是在怪我吗?”
感觉到多束带着哀求的目光在洗礼着自己,叶忻沫无奈道:“没有。”双手往身下平坦的石头上一撑,她站起身,缓缓撩起袖子。“既然你不想吃干粮,我就给你做好了。不过我特此声明,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咦?忻沫姑娘你会啊?”绿儿一脸错愕。
眨了眨眼,叶忻沫一脸无辜道:“我也没有说过我不会啊。”
“那……”你还看着护卫们被郡主训啊?
心知绿儿没说出口的话是什么,叶忻沫笑道:“你们家郡主得理不饶人的撒泼样,看着挺新鲜的。”丢下话,她便走开去准备解决那几只野鸡了。
司空敏慧咬牙切齿。
绿儿:“……”叶姑娘,我第一次发现你的嘴挺毒的。
半个时辰过后,之前还咬牙切齿的某郡主坐在火堆旁,吃的十分尽兴,完全忘了心中的“耻辱”。吃饱后,她满意地抹抹嘴,赞道:“忻沫啊,越和你相处就越发现你越来越多的优点,要是我是男子的话,我一定非你不娶了。”
斜睨司空敏慧一眼,叶忻沫心道:“只要你不再嚷着要我做你嫂子,对你掏心掏肺我都没问题。”
“郡主。”绿儿拿着用防油纸包着的半只烤野鸡走了回来,一脸的苦相。“我四处都找遍了,还是没有找到易公子。”
司空敏慧眉头轻蹙,“那块木头出去走走就走了那么久,不会就这么走去王府了吧?”
“……”绿儿看着她,无言。
见那两主仆大眼瞪小眼,叶忻沫无奈地叹气,起身走过去拿过绿儿手上的东西,道:“我去找找看。”语毕,她便转身走开。
“忻沫,那块木头除了模样过得去之外实在没什么可取的,还是我的哥哥更好啦!”身后传来充满怨气的控诉。
脚下的步子一顿,叶忻沫停步转过头向司空敏慧送去一计刀眼。“司空敏慧,你敢不敢再无聊一点?”话落,她便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看着叶忻沫走开的方向,司空敏慧用手肘捅了捅身边的丫鬟。“绿儿,忻沫那是害羞了吗?”
“郡主,您是那只眼睛看到叶姑娘在害羞了啊?”在场的众人在心中如是道。
叶忻沫没有走多远,就在附近的湖边发现了易水寒。这片湖离落脚的地方不远,但绿儿在这附近找了个遍都找不到他,却是情有可原的。这位庄主大人,此刻正在湖边的一棵近十来米高的大树的粗壮枝干上眼盘腿而坐,不知是在睡觉还是在休憩。易水寒没有弄出什么动静,安静得几乎连他的呼吸都无法让人察觉,而且夜色渐浓,绿儿能找得到他才怪呢。要不是习惯了再黑暗之中行动与观察黑暗中的一切,怕是连叶忻沫也无法发现他。
就在叶忻沫犹豫着要不要开口说话的时候,树上的人出声了。“何事?”
叶忻沫下意识地捏了捏手上的东西,答道:“我做了一点吃的,庄主需要吗?”
“……”树上沉默了半晌,接着易水寒的声音再次响起:“丢上来。”
叶忻沫一愣,“什么?”下一秒她立刻晃过神来。“我想……我看不清你的准确位置,我怕我会扔不准。”她在无语地心忖:“搞什么?这位庄主大人大晚上的待在树上让人找不到就算了,难不成还打算在树上住下去了啊?”
上方又是静默了半晌,接着树上的人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话:“你称我‘你’。”
“……”叶忻沫在心中暗自抓狂,这位庄主大人是在梦游还是走火入魔了?
接着,树上又传来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你平日的恭敬,是调侃。”
两句没头没脑的话前后连在一起,叶忻沫似乎明白了什么。易水寒是在说,在刚才之前,她不是称呼他为“庄主”就是称呼他“您”,话语间都是恭敬。而这几日下来他似乎见惯了她与司空敏慧的相处模式,方才她又好死不死地直接叫他“你”,所以他怀疑自己以前的恭敬并不是发自内心的。自我分析了个透彻,叶忻沫只觉得哭笑不得。以前的恭敬与拘谨,她维持得有点吃力,更何况她原本还是属于一个人人平等的世界,更是没有什么尊卑观念了。况且如今出门在外,不在山庄之内,她感觉少了一层束缚,自然就随便一些了。只不过没想到这易水寒平时里对身边的一切都是漠不关心的,怎么会突然问她这种问题的啊?难不成……他真的走火入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