攥手指头,复又往那月洞门方向瞧了两眼,闪身到了一旁的镂雕窗外藏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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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翠屏一路小跑到了前院,院子外有魏蘅表哥璋公子的贴身小厮大庆守着,之前魏蘅给大庆塞了些好处,让其帮忙在此处盯梢着,眼下,翠屏一来,大庆立马迎了上来,道:“你怎么来了,公子与大公子皆还在里头作陪,一直未曾出来了。”

翠屏道:“我有急事儿,你且进去,给大公子捎句话。”

大庆瞪眼道:“给大公子捎话?我是什么身份,怎敢贸然进去给大公子捎话,在说,老爷与公子都在里头了,如此不知礼数,回头回去后,公子非得剥了我的皮不可。”

翠屏知晓大庆没有这个胆儿,故意这般说着,如此,只得退而求其次的踮起脚尖往院子里头瞧了一眼,见大公子的贴身护卫殷护卫正抱着大刀守在外头,便冲其道:“那你去跟殷护卫道一声,只需道一声‘纪姨娘受了伤,崴了脚不能动了,在二进门处即可’,看着我作甚,快去啊,纪姨娘可是大公子的爱妾,若是怠慢了,公子不剥了你的皮,自有人收拾了你,记住,此事莫要声张,只说与殷护卫一人听即可。”

说完,翠屏立马闪身到了院子外的一处矮墙处盯梢着。

不多时,只见大庆终究硬着头皮上去了,殷护卫一脸面无表情,那气势比之他主子还要来得霸气冷峻,大庆只吱吱呜呜的将翠屏的话转述了一遍,末了,挠了挠后脑勺,道:“一个小丫头匆匆来报的,具体长啥样我也没瞅清···”

殷离面无表情的盯着大庆瞧了一阵,大庆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出一下。

殷离思索片刻,缓缓进了屋子,不多时,大公子拧着眉背着手匆匆而出,直接越过大庆,往二进门的方向走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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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其实霍元懿跟纪鸢并未曾说什么过火的话,霍元懿的所求,其实不过是想要跟她讨教一番该给那霍元昭送什么礼才好,两月后,霍元昭出嫁,当时离开府前,霍元懿亲口承诺了她给带一份特别的礼,只是,他回得匆忙,将此事丢在了脑后,被霍元昭恼了好些日子。

而纪鸢是最了解霍元昭喜好之人,这才来寻的她。

说来也巧,二房儿女不少,霍元懿兄弟姐们亦是不少,他有嫡出的亲妹子霍元嫆,有嫡出的亲弟霍元褀,偏生却跟霍元昭那个口无遮拦的庶妹走得最近,或许,所有人循规蹈矩,整个府上,霍元懿觉得,唯有这霍元昭,瞧着鲁莽无脑,实则唯有她却是活得最为自在的吧。

纪鸢见霍元懿所求不过如此,当即稍稍松懈了一口气,听闻萧公子勇猛善战,身手不凡,尤其舞得一手好剑,她知那霍元昭一直想要攒钱寻人铸一柄好剑作为婚后之礼送个将来的丈夫,只是,一来她不过是深闺娇女,对那等舞刀弄剑之物知其不多,这二来,此物粗鄙,家人定会阻拦,便退而求其次的选了旁的物件,如今,见霍元懿主动提及,纪鸢便如实相告,想要圆了霍元昭这份心愿。

二人道完正事,一时便无话了,纪鸢深知孤男寡女,此处不宜久待,正欲离去,只是,许是立在原地不动,立得有些久了,双脚微麻,猛地提步,脚下忽而一崴,霍元懿见状,立马上前,下意识的抬手虚扶了她一把,纪鸢一愣,立马挣脱开了。

霍元懿立马收回了自己的手,微微握着,背在了身后,瞧着身前的迤逦身影,胸膛微涩,忍不住冲她道了句:“如今又已到了吃橘的季节,若是想吃了,随时来寻我,深宅后院,门庭似海,他日若是遇着什么难处,也只管···来寻我。”

纪鸢只当做未闻,提起裙摆就直接往前走,然而方走了两步,不见芍药人影,四下搜寻一阵,只见芍药缩在墙角,脸色苍白,正哆哆嗦嗦的冲着纪鸢使着眼色,纪鸢微愣,顺着芍药的目光瞧去,一抬眼,就看见了立在月洞门后脸色发沉的霍元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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