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铃铃!”桌上的电话响起。
“新禹,下班后来家里吃饭。”电话里是服部美奈的声音。
姜新禹有些为难的说道:“可是,雷朋刚刚约了我……”
“推了吧,今天……哥哥有重要事情和你谈。”服部美奈低声说道。
“……那好吧,下了班,我就过去。”
“嗯,待会见。”
“待会见。”
十几分钟后,电话再次响起,“铃铃铃!”
姜新禹拿起电话:“喂,哪位?”
李献策:“姜队长,是我,李松。”
“哦,是李编辑啊,有事吗?”
“有件事想请姜队长帮帮忙。”
“李编辑别客气,大家都是朋友,互相照应都是应该的,说吧,什么事?”
“是这样,我的一个表侄来投奔我,想要在这谋份差事,我一想,姜队长人脉广认识的人多,所以……”
“令表侄多少岁?”
“十八周岁。”
“十八……他都会什么?读过书没有?”
“会什么,哎呀,我也说不太清楚,要不这样吧,他现在就在我这,要是方便的话,能不能请姜队长来一趟,当面问问他?”
说完这句话,李献策紧跟着又补了一句:“事成之后,我定有重谢!”
姜新禹笑了笑,说道:“谢不谢的都好说……刚好现在不忙,我这就过去!”
放下电话,简单收拾了一下,姜新禹离开了侦缉队,开车前往李献策的住处。
宪兵队监听室内,酒井摘下耳机,回身问道:“李松是什么人?”
“他是堰津日报的校对编辑。”负责监听的宪兵回答道。
“他们之间来往的电话多吗?”酒井随手翻阅着姜新禹的监听记录。
“不多,偶尔会打一个电话。”
“哼,都是些见不得光的烂糟事!继续监听!”
“是!”
酒井次郎迈步走了出去,他并没有太当回事,电话内容听上去很寻常,没有任何特别之处。
报馆公寓,李献策的住处。
姜新禹打量着站在一旁青年,说道:“叫什么名字?”
青年规规矩矩的说道:“李爱国。”
“读过书没有?”
“读过两年私塾。”
“想在堰津找差事做,你必须改一个名字。”
“叔叔刚才也说了名字不行……改名字要去警察局,要有人担保才行。”
李献策插话道:“以后谁在问你名字,就说自己叫李国,你去街对面的茶行买包好茶,顺便再买包烟,要三炮台牌。”
“叔,啥是好茶?”
“傻小子,贵的就是好茶,快去吧!”
“知道了。”李爱国转身走了出去。
姜新禹问道:“他真是你表侄?”
李献策无奈的说道:“我那个表叔也不知道在哪听说我在堰津混的挺好,让爱国带着一封信来找我,说是家里揭不开锅了,让我帮着给找份差事,你说这不是添乱吗!”
“他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吧?”
“不知道。家里人都以为我在外面做生意。”
“那就好。”
“有一个不好的消息。”
“什么?”
“电版落到共党手里了!”
“是吗?消息可靠吗?”
“绝对可靠!”
“落到他们手里,应该也能销毁了吧?”
“现在是问题是,就怕他们没有销毁!”
“那怎么办?”
“我想见见共党在堰津的负责人——樵夫!”
“你知道谁是樵夫?”
李献策点了点头,说道:“刚刚知道。”
“是谁?”
“满洲银行的裴少东,住在紫竹公寓!”
姜新禹心里暗暗吃惊,李献策怎么会知道樵夫是谁?
“……问题是,你见他做什么?咱们和共党井水不犯河水,没必要在他们面前暴露身份!”
“到时候我化妆改扮,不会暴露真实身份,这次去见樵夫,主要是让他交出电版,或者当面销毁也行!”
“如果他不同意呢?”
“如果他不同意,就需要你出面了,以例行检查为由,强行搜查他的住处,我猜这么重要的东西,应该就藏在家里!”
“搜查出来怎么办?”
“立刻毁掉电版,然后……”李献策做了一斩首的手势。
姜新禹明白了,樵夫身边肯定有军统的内奸,要不然,李献策不可能知道的这么详细。
只不过,那名内奸应该没有参与运送电版的行动,否则李献策就没必要去面见樵夫!
姜新禹沉吟着说道:“杀了共党在堰津的负责人,要是被他们知道,肯定会闹到重庆去,会不会捅出篓子?”
“本来樵夫也不用死,说起来都是抗日的一份子,只是你的身份必须保密,所以也只好对不起他了!”
“总部知道这件事吗?”
“总部昨晚回电,要求我们随机应变!”
姜新禹想了想,说道:“要是万一没在樵夫手里,我们怎么办?”
李献策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万一,肯定在他手里!”
“你打算什么时候去见他?”
“明晚六点钟!”
门外传来脚步,随即传来敲门声。
李献策打开房门,李爱国一脑门的汗,手里拿着一罐茶叶外加一包香烟,气喘吁吁的走进来。
“怎么才回来?”李献策皱着眉说道。
李爱国:“叔,茶叶行隔着一条街呢,我一路小跑着回来……”
“行了行了,别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