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如李继祖说的,祁云他们在外面等了约莫二十来分钟,里面就陆陆续续走出来许多人,李继祖连忙从板车上跳下来笑着跟一些人打招呼说笑两句。

周国安暗搓搓的用手肘拐了祁云两下,“我怎么觉得李五叔还挺会说话的?”

跟之前的沉默寡言一对比,此时的李继祖可不就是很会说话么?该迎合的迎合该玩闹的玩闹两句,看起来还挺像那么回事。

等李晓冬跟公社主任说着话出来了,李继祖这才跟其他人摆了手告别,脸上重新露出憨厚的笑摸着后脑勺上前跟主任打了招呼,然后就直接跟李晓冬啥时候能回去,“乡亲们怕是都要等急了。”

这话说得,要说没问题吧他也没问题,要说有问题也有。

祁云笑着上前跟喊了声冬子哥,“五叔怕是自己等急了,我跟老周是空手空脚来镇上瞎逛,之前我们都去街口看过了,没人,王三婶他们怕是还在粮站那边呢。”

主任没多想,看见祁云,顿时有种眼前一亮的感觉。

不是说祁云一身霸王之气,而是说看惯了老农的长相,突然看见这么俊的一张脸,有种视觉的冲击性。

人一般来说对好看的东西初始印象都不错,这会儿主任也就没多想刚才李继祖说的话,笑哈哈的扭头问李晓冬,“这就是今年你们生产队新来的知青吧?长得真俊,看来冬子把村里的知青安顿得很好啊,要不然也不能跟你这么亲近。”

李晓冬没想到别的,就实话实说,抬手直接拉了祁云跟周国安,十分耿直的帮两边介绍,半点没有担心自己的风头被人抢去的意思。

“祁云,国安,这是咱们李家镇公社的张主任,人特别好,十分关心咱们下面社员的生活状况。”

说罢李晓冬又跟张主任说起祁云两人的情况,“我这两个小兄弟都是怀城那边来的,别看他们俩是从大城市来的,可从到村儿里第二天开始就一直在地里干活,再苦再累也没有请假。”

“国安更是一身的力气使不完,现在也才十八岁就能跟壮劳力一起挣整工分了,还有祁云,一手字儿更是写得好看得很,我准备把咱们村的写大字任务就拜托给祁云了。”

张主任自然抚掌笑着连声说好,“知识青年上山下乡,就是为了跟底层人民互相学习互相进步,冬子,你们做得很好,下乡知青跟咱们从来不是什么阶级敌人,像那些搞得乌烟瘴气的可就是枉费了咱们伟大领、导、人的根本用意,水月村值得全体社员学习啊。”

往日虽然因为水月村完成任务最是积极,李晓冬代替爷爷来开会也被表扬过几回,可到底也没有这次来得郑重其事,顿时涨红了脸直摆手,“主任,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朴实的话更叫主任对李晓冬生出好感来,拍着李晓冬的肩膀笑盈盈的点头,“看来你爷爷选你接班也是有考量的,加油好好干!”

一旁的李继祖顿时一噎,原本还保持着憨厚傻笑的脸上顿时变得要笑不笑的,或者说他本人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该笑还是该哭。

虽然张主任觉得李继祖这脸上的表情有点怪异,不过此时也没多想,又跟祁云他们说了两句这才道了别。

等送走了张主任,李晓冬这才高高兴兴的同他们一起解了拴在门口树干上的老马缰绳,规整好马车这就赶着马儿哒哒往街口去了。

之前祁云在张主任面前说的是其他同村的人去的粮站,也是担心说去了农贸市场卖东西要惹出事儿来。

你卖点家里自己种自己养的上头人睁只眼闭只眼,可你要是还拿到人家跟前说,这不是脑壳方了么?

就怕人家不整治你么?

李晓冬虽然为人实诚,可好歹也是跟着他爷爷学了好多年了,当时一听祁云说得跟实际情况不一样,心里一转就明白祁云的意思了,越发觉得祁云是难得的兄弟,心里倒是有点可惜自己妹妹跟祁云没能成事。

当然,这点可惜也就是一瞬间,自己妹子什么狗脾气他能不知道?

这会儿也差不多十一点半了,李晓冬赶着马车紧赶慢赶,一行人回到村里的时候也已经下午三点多了。

好在大家都已经习惯了,早就带了干粮在路上边走边啃,啃上一嘴巴觉得卡喉咙了就喝口凉水冲一冲,糊弄一下也就差不多半饱了。

从水月村到李家镇单边就要三个来小时的马车行程,吴丽早上也没给两人准备当做午饭的干粮,祁云原本是想去国营饭店用粮票换两个馒头的。

可惜周国安管得严,于是两人这会儿是半点吃的都没有。

好在李晓冬早就准备好了,给两人分了自己带的野菜黄面饼子。

说是黄面,其实就是玉米面黄豆面再合着一点白面混合出来的,也是北方所说的三合面。

这玉米面黄豆面可不是后世碾得极其细腻的那种,都是粗糙卡喉咙的那种。

在这个年代流行一句话,厨艺不好的婆娘会持家。

也就是说掌厨的婆娘做东西做得不好吃才是好的,因为做得好人人都恨不得撑破肚皮的去吃,可不就要把家里吃垮么?

不过混了白面在里面,那就瞬间提高了一个档次,也就祁云他们俩跟李晓冬关系亲近,其他人见了自然是羡慕得很。

周国安跟旁的年轻小伙子打打闹闹将饼子分着吃了,旁人给他分的干粮也不拘好不好吃,都往嘴里塞着下了肚子,自是又跟人亲近了不少。

祁云么,自是又被婶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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