琐碎事儿谈完了,自然就进入正题了。
云惜浅也不磨叽,直接道:“孙掌柜,我今儿一共带来了四百七十六斤知了猴,尾数六斤就给我均出一斤出来,我答应外面那位公子给他另作一盘的,剩下的就按四百七十斤算,一斤二十五文钱,一共是一万一千七十五文钱,合着算就是十一两七十五文钱。”
孙掌柜白了她一眼:“就那七十五文钱你还跟我算?”
云惜浅淡笑道:“这可就真得算了,之前已经白送了孙掌柜五斤,一斤二十五文钱,五斤就一百多文钱了,孙掌柜您就别再剥削我这小本生意了。”
孙掌柜哭笑不得,借用他酒楼名头这么轻轻松松就给她赚了十多两银子,要她再减七十五文钱,这就成剥削了?
不过他目光可不在这上面,喝了口茶,就道:“浅姐儿,这做知了猴的秘方……”
他的话适可而止地停了,不过云惜浅却清楚。
云惜浅笑道:“这没问题,还请孙掌柜去拿笔墨。”
孙掌柜暗赞了声上道,然后就唤店小二把笔墨纸砚拿上来了,云惜浅笑道:“我那几个字难登大雅之堂,就不献丑了,我说,孙掌柜您写。”
不是她不想写,而是她不会写毛笔字。
孙掌柜也没在意,就按着她说的写了,煸炒的,香炒的,香炸的,油煎的,椒盐的,香酥的,干煸的,葱爆的,等等知了猴的做法,一共有十一张秘方,而且每一章方子都是独一无二的,被她有意添加了两种以上的特料,就算别人想模仿也绝对模仿不出来这个味。
写好这十一张秘方,孙掌柜略激动,不过面上却一点不显现出来。
云惜浅是什么眼力,当然知道他那隐藏地极好的激动了,做出一副不舍得的神态,道:“孙掌柜,我这些小菜秘方可都是我祖上秘传的,您看如何啊?”
妙,妙哉!
孙掌柜看着写好的秘方,心里忍不住欣喜道,面上他却不显山不露水,只是道:“浅姐儿,孙某有件事想跟你商量。”
“孙掌柜有事尽管说就是。”云惜浅点头。
“不知浅姐儿是否愿意让出这秘方?”他刚说完,就见云惜浅脸上的笑淡了,忙道:“浅姐儿你放心,孙某并非白要你这秘方,孙某是想把你这秘方彻底买断,以后就归我东来酒楼所有,若浅姐儿愿意,那孙某也必然会给你合适的价钱,决不会叫浅姐儿你吃亏。”
作为酒楼老板,经营酒楼这么多年,他哪里能不知道这十一道做法新奇的知了猴蕴含着怎样的商机?
他几乎可以预见,这知了猴绝对会火起来,到时候其他酒楼一定会跟风,但他可以保证,没有这秘方,他们绝对做不出好吃的知了猴来。
而现在他要做的,就是把这秘方买到手,归他酒楼所有,不给其他酒楼挖墙脚的机会!
云惜浅刚刚是看他的脸色,才故意做出一副不乐意的姿态来,没想到孙掌柜一时着急,竟被她炸出这么一条大好处来。
说实在的,这些做法算不上什么秘方,在现代她也算一大吃货,所以对于吃她自是精通,除了医术外,她也就在厨艺上面下过苦功,只是没想到还能卖钱。
云惜浅故作深沉地思索了一会,半响后方才看着孙掌柜道:“我可以把这祖上秘方彻底买断给孙掌柜,但是孙掌柜必须答应我三个条件。”
孙掌柜谨慎道:“浅姐儿说说看,孙某一定尽力办到。”
“我这秘方是祖上特制的,今日拿出来卖给孙掌柜,我心中实在愧疚,不过没办法,现在生意做成了,我若不把秘方卖给孙掌柜,孙掌柜定然心里不安,担心我再去跟其他酒楼做买卖。”云惜浅说道。
虽然被她说中了心里事,不过孙掌柜却没什么表示,这时候若表现出着急,他非得被她宰一顿不可。
云惜浅暗道老狐狸,面上却继续道:“今日我将秘方卖给孙掌柜,十一张秘方,一张三十两银子,一共是三百三十两银子,这是第一个条件。”她说完,孙掌柜就忍不住要开口了,她抬手阻止他,继续道:
“第二个条件,以后孙掌柜可以通过其他渠道收其他人送来的知了猴,但我们送来的知了猴,孙掌柜就得按现在这个价钱收下。至于第三个条件,还望孙掌柜尽量保密我这祖上秘方,不要泄露出去。要知道,我身为后人,没能把祖上卖的这秘方发扬光大不说,还将之拿出来卖,这已经是不孝之举。”
说到最后,她语气之中带着浓浓的不舍。仿佛很有可能下一瞬,就立刻反悔不卖秘方一样。
这番表现,叫孙掌柜那到了嘴边的压价话,硬生生咽了回去。
他咬咬牙,道:“好,孙某答应浅姐儿这三个条件,不过我们得立一张字据为证。”
云惜浅犹豫了好一会,方才忍痛的、迟疑地点了点头。
孙掌柜生怕她反悔,忙把字据立好,一式两份,云惜浅接过,当着他读了一遍,按着她说的三个条件,还有孙掌柜买断了她这秘方写的,确认无误后,方才各自用手指头按压。
孙掌柜一脸肉疼地把三张一百两的银票交给她,还数了四锭十两的银子,跟一两银子七十五文钱给她。
云惜浅把如何处理知了猴才不会叫知了猴变蝉的方法免费教给他,然后才道::“孙掌柜,快叫店小二去把外面那些知了猴搬进厨房处理吧。”
孙掌柜脸色微霁,这才差不多。
“放心吧孙掌柜,你东来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