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晓叹道:“你说的不错,但这只是陛下的错吗?王钦若,丁谓,陈尧叟这些人呢?朝廷大势为权利所左右,所谓人伦,所谓理想,所谓律法,那都是管别人的,非是管自己的。所以武道有意造反,但他们又不愿做皇帝,涉足政事,那他们做的唯一选择便是,在战争之下换一个皇帝。”三人听在耳中犹如晴天霹雳,骤然惊得浑身冷汗。这些言语字字在理,却又是如此大逆不道,那股违逆皇权,违逆正统的忐忑与惊异充斥着三人。郭晓都身子暗颤,问道:“你究竟想说甚麽?”瞧着诸人的神情,他明白,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这些,瞬间,他失去再讲下去的兴趣了。但当前的南门需要主动出击,而这一切便要看郭晓的魄力了。
郭晓毕竟没担过甚麽大事,他有领导南门的资历,但他的意志,他的魄力都被这个国家,被这个天下蒙蔽了,所以郭晓考虑的便是是否要与寇都主商量一下。何进沉声问道:“寇相为何如此重视南门的建制?东门已经牺牲了这麽多人,陛下还能再大批派东门援军来吗?今后仍旧是南门独当一面,诸位还不觉醒吗?”李伯仲与何进昌俱是震得心惊肉跳,这一切说得简单,却着实超过他们所能承受的。凌驾于战争,皇权,人伦之上,他们此刻才发觉自己竟是如此的井底之蛙。
郭晓深吸一口,沉声说道:“南门的耻辱,南门的骄傲,南门的不屈,都将在此洗刷,那这一次咱们便先斩后奏。”说完这几句话郭晓的手都在颤抖,这可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倾尽所有的赌注。如今南门,东宗皆被庄诃带进了成都城,唯有北宗何进昌的六千余众可用。新任西宗李伯仲汇聚人力还不到五千,南宗的东门骑军亦可调来。所部人力不过一万五千余众,出动兵力也不过一万,但教有了两山盘踞,患匪还是得顾忌的。何进刚一回归南门便是如此大动作,但见山上山下人员奔行,极是热闹,对面山上的寇准随后便将擎天营三千八百余众遣了过去。
晚间,子时,朦胧的黑夜中,四百余架蝴蝶翅从成都城各个大街上扑起,纵横门的斥候很快传递了讯息去望峰。这一次庄诃准备的很充足,蝴蝶翅,蝙蝠翅共四百余架,其中三百架各一百架分别赴蜀山群峰东面,蚕峰之后的蚕从峰,右面的神女峰,再右面的令峰三峰,其余的一百多架则是护卫所用,这一次庄诃倾注所有,在这些护卫蝙蝠翅上下了相当大的心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