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天波闪身跃到皇甫勋摔落之处,皇甫勋已是全身虚脱,身子不住抽搐。对于这般年纪的人来说,废其武功已是比死去更痛苦。一探皇甫勋的脉门,丹田内已是空空如也,暗叹这样瞬间散人功力,又不使人毙命的功法着实惊世骇俗。柳天波自皇甫勋前胸膻中穴注入真气护住心脉,皇甫勋已如老了十数岁般,刚刚还深黑的头发已是白了大半,脸庞更是深陷下去,毫无血色。皇甫勋满是感激的盯着柳天波,颤抖着一字一顿说道:领,给我个。。快吧!如此活着。。与死了。。。又有甚麽分别。”柳天波沉声说道:“你是想以此来引起武林争端吗?”虽然皇甫勋实为朝廷任职,但名义却是器宗第四十三代掌门,如此灭门大仇,教器宗今后又如何在武林中立足。皇甫勋见柳天波看穿自己的计谋,颇为失望。如此关系武林安危之事,柳天波绝不会答应自己。言罢,顿不再言语,撇过头去借助柳天波输来的真气调整。
这时诸人突向左方远处注目凝视,之见数道人影飘飞而至,落在正在给皇甫勋催运真气的柳天波身后。众人这才见来者是三个飘逸若仙,身着艳服的帷帽女子。三女一身真丝长袍隔得老远便散出惹人心醉的兰花香气。三人之中,左右二女身形稍逊,恭礼有制,显是年纪不大,似是侍婢。中间那女子却是仪静体闲,云髻峨峨,一身贵妇打扮。浑身成散发着高贵的气息,仅凭着刚刚那练至及境的赤流微云便不可小窥。赤流微云的轻功自三十年前扩散武林,有人会此功法众人已是见怪不怪了。
那妇人无视诸人的存在,缓缓走近柳天波。莫峰身子动了一下,水寒紧握,以防那女子突施杀手。在场诸人似乎也只有莫峰才顾忌柳天波的生死。场上一片寂静,妇人走进柳天波身边便再未动。只是静静地注视着皇甫勋,任柳天波为其疗伤。众人盯着三女,均暗自打量,以望能看出些端倪。倒是灵女瞧了一眼慕秋白,慕秋白显然认识这三女子,虽然慕秋白只是眨了下眼。
稍过片刻,柳天波运功已毕,扶着皇甫勋站起身来,这才打量起三女来,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彩。贵妇不顾柳天波的打量,冷冷向皇甫勋说道:“皇甫继勋,你可还识得我?”妇人声音虽沉,却婉转生动。皇甫勋刚刚恢复些元气,打量半响才问道:“你究竟是谁?”妇人冷声道:“哼。荣华富贵享多了,便不记得故人了麼。”说罢,妇人掀开披纱。只见那华丽的容貌,已看不出芳龄的瓜子脸便展露出来。妇人俏眉如墨,美目含春,那一身绯红的束袍,风韵傲人的身姿,当真是风情万种,亮丽绝伦。场上诸女之中虽各有千秋,韵味却也差了一筹。虽是夜色朦胧,但远处火光的点绰却将她的容貌展现得更加妩媚动人。皇甫勋但见美妇人的容貌,立时剧烈的颤抖起来,极是惊恐。你。。”皇甫勋身子剧烈颤抖,已是站不稳。
美妇人冷冷说道:“没想到吧!我还活着。”“怎麽可能!你都活着,那她。。。。。。她也活着?”皇甫勋已是惊异非常。美妇人道:“葬送在你手中的人实在太多了,可你偏偏不是罪魁祸首。”说完这句话,美妇人竟然垂泪而下,甚是悲痛。皇甫勋身子剧烈颤抖起来,双目大睁,口溢鲜血,极是震惊。此刻他功力尽失,连个普通人也不如。
柳天波冷声说道:“他武功已失,你还想怎样?”这女子他虽未见过,但武林盟的密探却也曾上报过。只是不见他们做出不轨之事,柳天波并未曾留意。武林中的一些奇人异士,鱼目混杂,未犯事谁也不好过问。
美妇人稳了稳情绪,容颜又沉寂下来,说道:“柳统领只身一人,紫星剑也未在手中,恐怕难有作为。”柳天波自信道:“连上七杀如何?”“哦?”美妇人现出丝丝惊奇。向莫峰问道:“莫宗主意欲插手此事?”言语中,美妇人竟未见丝毫敬畏,也未见丝毫傲慢,似乎平近易人。莫峰虽不知对方底细,却也不能让皇甫勋有何闪失。苦笑道:“在下早已落水为患,身不由己。还请见谅。”美妇人似乎并不奇怪,看向慕秋白,凝声问道:“却不知慕宗主有何赐教!”慕秋白答道:“愿为阁下差遣。”
七杀诸众皆是一惊,便是清幽等人也盯着慕秋白惊异不已,不知慕秋白为何对一从未谋面的不明之人听为差遣。莫峰等人虽惊奇,却已明白美妇人与慕秋白绝非同路人。慕秋白虽有刚才一答,但随性而行或许才符合慕秋白的性格。便在此时,诸人只觉遍地一明,丝织烧着的熏臭味散布开来。猛然间皇甫勋惊骇的惨厉怄叫,此刻他全身自脚至上已剧烈燃烧起来。诸人虽是见过大风大浪之人,却哪里见过一人诸身急剧燃烧起来。那并非是一般燃烧,而是自人体以内至外而燃烧起来的。
柳天波不禁吓得骇然而退,皇甫勋自那惨厉的一阵叫喊,便再无声息。火红的烈火急剧燃烧着皇甫勋抽抖着的身子摇摇欲坠,刺鼻难闻的腐臭味冒着浓密的熏烟让人忍不住呕吐。所有人皆惊骇退开数步,唯有美妇人三女自始至终盯着皇甫勋,美目之中不见丝毫波澜。一个活生生的人,以过硫磺数倍的燃烧之中,不过片刻经燃烧的只剩一具骨骸,漆黑恶臭。如此惊骇世俗的邪门妖法,诸人之中当真是无人能及。
皇甫勋惨死,柳天波怒吼一声,怒从心起,只见柳天波身子化作数道人影向美妇人急窜而去。双方相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