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璟知道,对郡守府的情况,高弘义是最清楚不过的,事情调查到这一步,自己也没太多能做的事情,剩下也就看高弘义了。
高弘义将眸光集中在阿蛮的身上,杀机毕露,慢慢走到了阿蛮的面前来,直勾勾地盯着阿蛮。
杨璟但见得这阿蛮身段丰腴,与玉狮儿确实有几分相肖,虽然少了一份雍容典雅,却又多了一份楚楚可怜,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此时阿蛮也是浑身筛糠,当即就跪了下来,朝高弘义哭求道:“老爷饶命!阿蛮与青草儿是一同进的郡守府,情同姐妹,实不忍她伺候枕席,青草儿得了老爷欢心,可阿蛮还是个下作奴婢,阿蛮就想着伺候这位汉家老爷,说不定汉家老爷看上了奴婢,奴婢奴婢”
阿蛮此时已经说不下去了,因为这无异于在暴露她想要离开郡守府,为了攀高枝才钻了赵京尹的被窝,对于高弘义而言,这无疑是一种背叛!
杨璟看了看无力辩解的阿蛮,又看了看剩余的两个女子,收回了目光,若有所思。
而高弘义则快走而来,眼看就要对阿蛮动粗!
院落里的人噤若寒蝉,谁都不敢阻拦,然而让人惊讶万分的一幕出现了!
高弘义快步疾行,竟然越过了跪在地上的阿蛮,一把扼住了高贺朝的咽喉!
“嘭!”
高弘义顶住高贺朝,将他狠狠地撞在廊柱上,后者的后脑勺撞在廊柱上,当即便流出鲜血来!
“高贺朝,你该知道我高弘义不是小气的人,早先你就私下夺了阿蛮的清白,我权当睁眼闭眼,也就没有点破,没想到你占了她的身子,竟然是因为这奴婢与玉狮儿有三分相似,那可是你嫂子啊!”
高弘义双眸滚落悲愤欲绝的泪水,显然在指控高贺朝就是jiān_shā玉狮儿的罪魁祸首!
如果真如高弘义所说,高贺朝早早就与阿蛮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那么他极有可能挑唆阿蛮,犯下这件事情!
高贺朝也是头晕目眩,拼命摇了摇头,拼了命辩解道:“不是我,我怎么可能做出这等qín_shòu不如的事情来!”
高弘义啪一声便甩出一个大耳光,高贺朝的耳朵和嘴角同时流出血迹,耳朵竟然都被震破了一只!
“杨大人说了,玉狮儿是在亥时被害,那时候我与赵大人还在吃酒,而你借口要巡视郡守府的防备,离席近乎半个时辰,不是你还能是谁!”
“一定是你让阿蛮写了纸条,想要邀约玉狮儿,被玉狮儿严词拒绝之后,便心生歹念,害了她的清白和性命,反倒与阿蛮几个合着瞒骗过关,还想要嫁祸给赵大人!”
“你觉着我会顾念和谈的事,不与赵大人追究,如此一来谁也不知道是你做的,赵大人迷迷糊糊睡了阿蛮,也只能被冤枉,吃下这哑巴亏,可你也该知道,玉狮儿是我高弘义的心头肉,为了她,便是整个石城我都可以不要,漫说什么宋朝使节了!”
“若不是杨大人明察秋毫洞若观火,我高弘义岂非一辈子都瞎了眼,认你这qín_shòu做兄弟!”
面对高弘义的指控,一直摇头否认的高贺朝,终于癫狂地大笑起来。
“高弘义,你满口都是仁义,可你为何不说这玉狮儿是我买回来的!这玉狮儿本就是我的人,是你倚仗郡守的权势,把她硬生生给抢走了!”
“你非但抢走了她的人,还抢走了她的心,投其所好,不惜搜罗字画和文玩,即便心里酸溜溜的,仍旧时常为她举办各种文会诗集,让那些汉人文士肆无忌惮地欣赏她的美色,看着她与那些满腹经纶的汉家郎谈笑声风!”
“她就是个人尽可夫的!只要能说出三两句好话来,她就能够上别人的床,她心里只有那些汉家读书人,哪里看得上咱们这些蛮族人!”
“凭什么她能够在汉家郎面前媚笑卖骚,却拒绝我的邀约,凭什么谁都可以睡他,就我高贺朝不行,只能在阿蛮这个卑贱奴婢身上发泄!”
“我告诉你,每次我狠狠蹂躏阿蛮的时候,都让她穿上玉狮儿的衣服,若不是你盯得紧,我还让阿蛮迷昏了她,睡了她好几次!哈哈哈哈!”
高贺朝陷入了癫狂的状态之中,高弘义听得最后一段,又将高贺朝掼到地上,骑在他的身上,抡起拳头来不要命地砸在他的脸上!
高贺朝很快就再也说不出话来,他的脸已经血肉模糊,高弘义的拳头全是鲜血,却仍旧哭笑怒骂着,不断砸落拳头!
早先杨璟以为他们要陷害赵京尹,破坏今次的和谈,之所以没有直接杀死赵京尹,是为了避嫌。
如果直接杀死赵京尹,那么作为接伴使,高贺朝也担负不可推卸的责任,往后也就别再想什么前途了,而如果闹出这样的丑闻来,则是赵京尹自己引发的事情。
高弘义如果一怒之下,将赵京尹杀了,那就更好了,他非但能够除掉赵京尹,破坏和谈,又能够借此除掉高弘义,从此霸占玉狮儿。
可眼下的情况却是,高弘义与高贺朝显然素有恩怨,与玉狮儿之间也有着一段极其狗血的牵扯。
只是杨璟心中仍旧有着疑虑,因为高贺朝作为接伴使,代表着大理国,他该当知晓今番接待的使者对大理国而言意味着什么。
难道他与高弘义一样,都是为了一个玉狮儿可以不管不顾,将整个大理国的前途与百姓的存亡都置之不理的人?
再者说了,他可以让阿蛮给玉狮儿下药,过玉狮儿好几次,那么这一次同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