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黑色绣金线麒麟的靴子出现在她跟前。

“抬起头来。”清冷又不失威严的命令:“这就是后院懂医术的女子了?”

“回少爷,是的,仅此一位。”

古月顺势抬头,清冷的命令来自眼前这位居高临下的男子,一身高贵的黑袍,腰间白玉吊坠显现他的地位,五官清俊却脸色凝重打量着自己。

这是位年轻而出色的上位者,最关键的是,长得还不赖!颜控的她表示很惊艳,原来他就是严府当家的少爷。以前在后院只是听丫环们花痴的说起,现在总算看到了,确实名副其实。

男子也看着她,他是严府的当家人,身兼当朝探花郎严瑾辰,说到为何有官不当要去卖药,一来卫国地处北方,医药短缺,陛下下愁这事儿,他主动揽了下来,陛下哪有不答应的道理,二来这也是继承家业,一举两得,自卫国历代以来,这还是第一位经商又身兼官职的官员,严瑾辰算是开了先例。

加上他俊美的外表,一头及腰青丝黑如墨,一双深邃又漂亮的眼睛 ,如玉的肤色,高大却不娘气,文武双全,将一身阳刚之气和书生之气完美融合在一起,而为人处事亲和又不失原滑,让都城内未出阁的姑娘们倾心,更令他风光无限,声名大噪。

从来处事不惊的严瑾辰,今天却也微微皱起了眉头,尤其看到被抓来的古月后。

母亲最近身体欠佳,他心情也好不到哪儿去,没想到今天突然抽搐,而后竟然没了呼吸,他把过脉,母亲走了!

悲痛过后,按制,还要选丫环陪葬,他内心是反对这种惨无人道的做法的,却不得不按规矩来,如今又从后院挑来一个倒霉鬼,又多一个人丧命,他心情怎么能不差?

不是没想过要私自放了,但有二夫人带着族中长辈们在府内盯着,就算他官位不低,却也不敢不执行。

母亲年轻时也曾风光过,是陛下亲封的公侯夫人,就算死了,对严家家族来说,也是一种荣耀,丧事更要办得风风光光。

公侯夫人是按命妇最高礼节治丧的,其中一条就是陪葬。

如今看跟前这位丫鬟,长得如玉般美好,却注定要在今天凋零,他为这些脆弱的年轻生命叹了一声,才开口问一直愣愣看着自己的女子:“你叫古月?”

古月被点名,回过神来忙不迭点头,心底暗暗鄙视自己,都什么时候了,她竟然还有心情欣赏男人的“美色”!

不过,听完他接下来的话,古月感叹还不如不见呢。

“懂医术?”

“略懂。”

严瑾辰面色依然凝重,心想怎么这么蠢,说不懂就少一个陪葬了,但族中长辈派了人在旁边盯着,他只好冷起脸,说道:

“老夫人病重,我们刚刚确诊,药石无医,老夫人这一辈子吃了不少苦,死后更不能孤单只影,是以,特意选了些懂医术的丫头,陪葬。”

陪葬二字,犹如晴天霹雳,劈得古月浑身如置身冰窖之中,又如被架在火上烤!刚刚欣赏美色的心情消失得无影无踪。

“陪……葬!”古月觉得这两个字,有千斤重。

这是哪门子升官发财?是升棺发霉好吗!

这头还没有反应过来,又是一行人进来,他们全是高壮的家丁,手中端着一个白瓷碗,一对一走到跪着的女子面前。

严瑾辰又说:“好了,时辰快到了,给她们药,上路吧,你们放心,死后我会给你们家人一笔钱,保他们无忧,每年给你们烧纸的。”

在制度之下,他能做的,就是这么多了。

话音刚落,家丁们就将碗递到她们手中,嘴里还恐吓道:“自己拿着,好好喝了上路,如果不敢喝,我们可以替你们代劳。”

古月手中也被塞进一个碗,里面是黑色的汤药,她跟前的家丁威胁说:“赶紧喝,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几乎所有人都不敢喝,低呼着饶命,突然,旁边有人轰然倒地,引起女子们一阵恐慌。

只见最靠近老夫人榻边的女子将喝见底的碗一扔,犹如一只挣扎的小鸡,捂着肚子挣扎了几下,口吐白沫,她死死咬紧牙关,瞪大双眼,看着老夫人的尸体道:“老夫人……云香来……找您了……”

说完她又挣扎了几下,气绝而亡。

“啊!!!”最靠近云香身边的女子第一个被这样的死状吓破了胆,扔了手中的碗,拼了命往外跑,嘴里大喊着:“我不要死!我不要死!救命啊!!”

一个人跑了,其它人也跟着摔碗往外逃,场面瞬间混乱起来。

全程,严瑾辰一动不动,家丁们看了眼无动于衷的少爷,好一会儿,他们才反应过来,不顾少爷有没有下命令,直接过去堵门。

古月一看,有机会逃跑,什么进严府打工赚钱和闯荡江湖全抛在脑后,趁乱也往外跑,门口已经有人拦截了,她急中生智,跳窗。

果然外头没人,她惊喜,谁知一只脚才踏上窗户口,衣领被人从后面一提,一拖,一甩,那力量直接把她甩到了地上,她的头嘭的撞到床沿。

那力道和速度,应该比电视上的江湖高手还厉害!

这是族中长辈们早就安排好的会武功的家丁,预防有人逃跑。

严瑾辰看着最后一个跳窗的女子也被抓回来,他无奈的叹了口气,她们逃不掉了。

抓古月回来的家丁,是二夫人的手下,名叫陆勤,也是二夫人府中的管家,陆勤扫了一眼,看到所有人都害怕得跪下来,唯独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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