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良夜尽自己平生最快的速度跑去医院,他忘了拦车能让他更快,只记得不要命地往前跑。
“上星期五凌晨,组长急性阑尾炎动手术,住院了一周,你不知道么?”
梁城的这句话在他脑海里来回冲撞,砸得他*都快蹦裂出来。
上星期五凌晨,他在干嘛?
他好像在网吧打游戏,好像还打输了,好像接了她的电话,还不可理喻地骂了她?
是么?
秦良夜跑了一路,气喘如牛,竟然一点感觉不到累,一滴汗都没有。明明是五月底炎热的天气,他只觉得整个人像裸着身子,置身在十二月份冰封的室外,周身除了冰冷,还是冰冷。
他怅然走出医院,心里隐隐意识到自己可能会失去很重要的东西,但是……
是什么呢?
“雍明月病人已经在今天上午拆线出院了。”护士笑着告诉他,并且让他不用担心,因为她恢复得很好。
秦良夜感觉自己神魂俱裂,也不知道花了多长时间才回到学校,等他有意识的时候,他已经站在明月的宿舍楼下了。
天已经黑了。
他颤抖着拿出手机,给她拨了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起来,“阿夜。”温柔的女声沿着光纤电波传进他的耳朵里,还带着刚出院的虚弱。
为什么此刻听得分明,那天晚上却什么也听不见?
“宝宝,我想你了。”秦良夜鼻头泛酸,眼眶涩涩的,心里又酸又疼,难受得发紧,连带着呼吸都有些困难。
他必须要马上见到她,不然他将度不过今晚。
“好,你等一下。”依旧是温柔的声音。
秦良夜心里着急火燎的感觉像是被突如其来的一场大雨扑灭,清凉舒适,那感觉得到了些许缓解。
“宝宝不要着急,慢慢来,我就在楼下等你。”
我哪也不去了。
明月慢慢走下楼,刀口还有些疼,她不敢走太快。
秦良夜看着她出现在楼梯口,在楼道炽亮的灯光下,她的脸色苍白,眉眼精致,下巴削尖,身形纤细又虚弱。
不过几天不见,她瘦得厉害。
秦良夜不敢靠近她,他怕自己不小心伤到她,只能直直站在路灯下,耐心等着她向他走来。
明明就几步,她却仿佛走了一个光年。
秦良夜伸手抚着女孩消瘦的脸颊,那双漂亮的丹凤眼显得更大了。除了虚弱苍白一些,她望着他的神色丝毫不变,依旧温柔纵容。
他鼻尖更酸了,眼眶更涩了,心里也更酸更疼了。
他倾过身体,轻柔地把她抱进怀里,像是害怕会把她碰碎,他不敢使一点劲。呢喃着:“宝宝,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错了。”
感觉后颈有温热的液体流过,明月轻轻推离他的怀抱。她仰着头,只见他眼眶湿红,眼底倒映着她的身影,以及不安、歉疚和哀伤。
她的男孩啊!
明月抬手细细描摹他的眉眼,天庭饱满,粗粝的眉毛英气有型,眉骨突起,眼睛又大又长,不是传统细长的桃花眼,但眼尾又轻微上挑着,能勾的桃花一朵不少,鼻梁又高又挺,嘴唇薄厚适中,他不薄情但不多情。
她轻轻拂过他的眼角,指尖温润。看到他直愣愣地低头望着,她双手下滑至他的脸颊,捏着他稍稍用力往外扯,脸上扬起明媚的笑容,眼睛亮晶晶的,清润开口,语气纵容:“知道错了就好,我原谅你了。”
秦良夜的心脏像是被粘稠甜腻的蜂蜜厚厚裹了一圈,所有的难受都得到治愈。他复伸手抱过她,低头亲吻着她的眉心,“谢谢宝宝。”
接下来的半个多月,秦良夜每天都老老实实在学校待着,认真复习,一日三餐陪着明月,直到高考顺利结束。
最后一科英语考完,明月回到宿舍收拾东西。
雍爸雍妈心疼女儿高考前还受手术之苦,想着她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好,两人就一起来到宿舍帮忙搬东西。
明月感觉应该没有多少东西了,冬天的被子毯子早就拿回家了,但最后还是塞满了整个车厢,才终于把该收拾的东西都收拾好,三人这才驱车离开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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