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追和他家彻底脱离的事情,你知道了吗?”薄扬这句话直截了当。
犹如会心一击。
姚嘉云瞳孔骤缩,顿时睁大了眼睛,一时之间就没了声音,张了张嘴,也是哑然。
薄扬又问了句,“那简逐接了你的培训中心这事儿你总该知道吧?”
林溪在书房里显然听到了薄扬这两句话,赶紧就走了出来,“哎薄扬你……”
“她既然回来了就避不开这些,总会知道的,难不成你指望她从别人口里知道这些么?”薄扬问了林溪一句。
林溪说,“那你也别这么直截了当啊。”
姚嘉云终于恢复了言语,她说,“林溪你别做声,让他说。他不用考虑我的心情,也不用小心翼翼,而且起码不会说什么难听话来刺我。起码……比简逐来和我说这些要好吧?”
林溪抿唇片刻,轻叹一口,“进书房坐着说吧你们俩,我去给你们弄点水果。”
林溪主要是怕看到嘉云难过的表情,所以去厨房切水果。
薄扬和姚嘉云一块儿进了书房,在柔软的地垫上坐下。
薄扬说话向来直接,而且比较中肯,不是他不愿意去考虑别人的心情,而是有的事情,不管怎么说都不会让人心情有多好,还不如直接点,遮遮掩掩的反而让人更难受。
林溪切好水果端进书房,就正好听到姚嘉云轻轻说,“所以……所以你是说,他现在……”
薄扬点了点头,“嗯,就自己一个人。”
“所以简家……不管他了?”姚嘉云目光有些飘忽,看着薄扬,“简家……他们就任由他这样?”
“简家又能做什么呢?总不可能用刀架着简追的脖子,让他继续去简氏工作?继续当以前那个简追?简追那个性格吧……比较拧巴,真要被刀架着脖子,我估计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的。”
薄扬说着撇了撇唇,“本来就是个比较一板一眼的人,认定了什么就是什么了。以前,无非也就是没特意考虑过这些吧。现在……”
姚嘉云垂着眼眸,没有做声。
好一会儿,她才说了句,“有什么用呢……又有什么用呢。”
早干什么去了呢?
伤害都造成了,她都心如死灰了,又来做这些,是要她怎么办呢?
薄扬向来就中肯,也不太会多提议什么撺掇什么,所以此刻也就只说道,“我告诉你这些倒不是想帮简追说什么好话,只不过觉得你应该知道这些。毕竟是你喜欢了这么多年的人,就算现在分了吧。也没至于成仇那么严重。”
“所以呢?”姚嘉云怔怔问了一句。
薄扬看着姚嘉云的眼睛说了句,“所以你们分也分了,痛也痛了。他也做出改变了,我的意思就是,如果他往后要是想要再次追求你,姚嘉云,你跟着自己的心走,任何时候就事论事,别被套进往事的框子里了。你要是把自己框进去了,就再也走不出来了,不止简追这里,你在那个框子里,以后再碰到任何男人,你也走不出来。人生还长呢。”
说着,薄扬笑了笑,“就像我和林溪,如果一直拘泥于往事,框在那个框子里,就不会有我和她的现在和未来了。如果哪天简追再次出现在你的世界里了,出现在你面前了。你跟着自己的心走,觉得他做出的改变能让你接受了,能让你满意了,再试试又何妨,要真觉得不合适的地方,要么想办法习惯,要么让他改。”
“有话就说。你以前和简追就是太不说了。你什么都考虑他,能憋着不说的就憋着不说,自己想要默默消化吧,又消化不了。他又是个木头,你说他都未必能理解,你不说你还指望他能顿悟么?”
薄扬说着就特别嫌弃地看了姚嘉云一眼,“我看着你俩我都急。你在我面前那么牙尖嘴利伶牙俐齿的,怎么一到他那儿就成了锯嘴的葫芦了呢?屁都不放一个?”
然后薄扬就抬眸看向林溪,“媳妇儿,我说得对吗?”
林溪笑了笑,朝她比出个大拇指来,“看来的确是得让你来说,你比我中肯,又不会像简逐那么刻薄。”
林溪在姚嘉云身旁坐下,“云啊。简追和我说,他现在没有资格出现在你面前,等到他觉得自己做出的改变足够的时候,会再来追你的。他说他的名字是追,但这辈子也没追过人,有你了之后,他一直都太心安理得了。”
姚嘉云依旧垂着眼眸,唇角很浅地勾了一下,“是我追的他,然后心心念念牵挂了这么多年。怕他累了怕他冷着饿着,怕自己不够漂亮,怕他不要我了。他习惯了,我也习惯了。”
“总之,你想磨他你就磨磨他呗,简追那脾气,我看啊,犟着呢。你要是真不喜欢了那是一码事儿,你要是还旧情难忘的话,我看你这辈子都得和他摽一块儿了。甭管怎么磋磨……”薄扬一边说一边咔嚓咔嚓地咬着林溪切的水果。
“再说吧。现在……是真没这个心思。”姚嘉云轻声说了句,“我好不容易才缓过来了,再看吧。”
“我估计简逐也不敢找你麻烦了,本来你那培训中心我是想买来给我媳妇儿玩呢。被简逐给抢了,我算着他是不是想买来讨好你呢,好让你劝劝他那宝贝弟弟。”薄扬吃完一块蜜瓜,甜得眼睛都微微眯了起来。
姚嘉云低笑了一声,带着几分嘲弄,“讨好我?他想过所有与我交流的办法,全部都是用钱来砸我。之前是一样,现在也是一样。讨好我做什么?我还能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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