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月见他要跑,立刻叫道:“你不说清楚,今日就别想走。”急步向他追了过去,不曾想顾杰忽然窜了过来,伸手将他一拦,江明月挥拳打去,喝道:“今天我便是拼了性命也不会善罢甘休。”
顾杰右臂弯曲,手肘向他拳头撞去,江明月发了狠,竟不变招,一拳狠击在他的手肘上,只感觉拳头痛得发麻。
尘烟见顾杰又来横插一杠,心想:“今日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韩子远跑了,先让明月将他缠住,我去追韩子远。”于是,拔腿就往韩子远窜逃的方向追去,曾不凡身子略动,想要将他拦住,但害怕他手中的匕首,竟双脚不听使唤般的没有动弹。
尘烟追出十几步,只见韩子远在前面拼了命的狂奔,如发疯一般,忽然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一跤跌倒在地,他大叫一声,挣扎半天没有爬起来。
尘烟加快脚步,转眼便追上了他,伸手往他肩上抓去。
韩子远感觉背后有人,翻转身子,一看是他,吓得面无血色,叫道:“你干嘛追我,你走,你走……”伸手一阵乱挥,双脚不停地往前蹬,身子慢慢地向后退了几步。
尘烟见他吓成这副样子,也是好笑,伸手要把他从地上拉起来,韩子远却以为他要来抓自己,顿时青筋暴露,汗水直流,双眼瞪着像两个刚球一般,恶狠狠地道:“既然你不肯放过我,我就跟你拼了。”挺身猛往他胸前撞去。
尘烟吃了一惊,想不到他突然之间会变得这般疯狂,连忙举手来推,但他这一撞实在来得凶猛,尘烟手中的匕首还没倒转过来,便听到“扑哧”一声,剑尖刺进他的胸口,只剩下剑柄露在衣服外面,鲜血瞬间浸透出来,韩子远哼哧两声,口中鲜血狂涌而出,他微微举手,喷着鲜血,轻声道:“你……你好狠……”一句话没说完,倒在了枯草落叶之上。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把尘烟也吓得傻了眼,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我杀人了!我杀人了!”看着韩子远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胸口流出的鲜血瞬间将他的衣服染得鲜红,他睁开的双眼仿佛兀自还在瞪着尘烟,在对他说:“你这个杀人凶手,你好狠的心。”
尘烟到此时真是吓得魂飞魄散,面色苍白,两脚一软跌倒在地上,伸脚轻轻在韩子远身上一踢,见他仍是一动不动,更是惊惧,这时忽听背后脚步声急响,他六神无主地回头一看,却是顾杰、曾不凡正向这边奔来,江明月也在他们后面紧随而至。
顾杰与曾不凡两人过来看到这一幕,也是惊得说不出话来,四只眼睛齐刷刷向尘烟望去,曾不凡率先奔到韩子远的尸身面前,叫道:“子远,子远。”连叫两声,韩子远丝毫没有反映,曾不凡向他胸口的匕首看去,又看看面无人色的尘烟,霍地从地上窜起,惊怒道:“好啊,你竟敢行凶杀人,而且杀得还是仙鹤堂的少堂主!”
尘烟摇头道:“我没有,是他自己撞过来的,是他撞过来的。”顾杰伸脚往他后背猛踢过去,喝道:“事到如今,你还要抵赖,随我到仙鹤堂去,听从韩师叔发落。”
尘烟被他一脚踢得身子连翻几下,脊梁骨仿佛被踢断了般,他咬着嘴唇,额头汗水涔涔地渗将出来,虽然害怕,却也是恨意难消,目光瞪着顾杰,只感觉胸膛的种种情绪像堵塞的江河之水一般,难受得,立刻就有决堤之势。
江明月站在一旁,眼见大祸已经铸成,这两人咄咄逼人,誓要拿尘烟抵命,又见顾杰伸脚猛踢尘烟,他看见尘烟的眼神,体会到他此刻的心情就如自己当日被韩玉娇剑指咽喉的心情一般,脑海中来来去去地想着:“我要如何帮他?我要如何救他?”晃眼间,看见直挺挺插在韩子远胸口的匕首,也不知哪里来了一股勇气,奔将过去,握着匕首一拔,叫道:“尘烟,快跑!”
说话间,已跑到尘烟面前,提着他的手臂,拔腿便跑。尘烟不知他要干什么,此刻他心中全然没了主见,见他拉着自己,也就跟着他往林子外跑去。
曾不凡正欲去追,顾杰将他拦住,说道:“他要跑就让他跑好了,量他也跑不出千叶山,杀人逃窜总比投案自首要严重些。”曾不凡听他这样说,暗暗点头,便不再去追。
两人惊慌失措的逃到了大师兄沈飞的住所,沈飞正在院中指导弟子武功,见他二人神色慌张的样子,尘烟更是脸色煞白,眼神慌乱,自他跟着自己学武,从未见过他如此失魂落魄,不由得问道:“你们怎么啦?明月,你还在禁足,怎么私自跑了出来,这师门刑罚可不是儿戏,快快回去,若是让傅师弟知道,可有你的苦头吃了。”
江明月现在哪里还管得了禁足之刑,拉着尘烟双双跪倒下来,沈飞大惊失色,问道:“你们这是干什么?”江明月双手捧着那把犹带血迹的匕首,呈在沈飞面前,凄然道:“请师兄救救我们!”
沈飞望着匕首,心中疑虑更重,看着他俩的神情,不由得忧心仲仲,厉声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尘烟受到惊吓,神志一直不曾清醒,脑子里总是不断回想起韩子远临死前那一幕,这时忽听到沈飞一声断喝,猛得抬头朝沈飞望去,只见他正眼神关切地看着自己,这才恢复了些神志,忽然哇哇地哭了出来,边哭边道:“大师兄,我杀人了!”说着一头伏倒在沈飞脚下,痛哭流涕。
沈飞这一惊可谓非同不可,半天说不出话来,看着江明月双手呈上的匕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