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漓呼吸一滞,“我记住了,没有下次。”
她在肃亲王的眼中看到了沉痛,白钧浩那次的事情,对肃亲王的打击实在太大。
白钧浩出事之后,蓝漓俨然就成了肃亲王最关心最亲近的亲人,所以蓝漓那些年低调的只想过自己的小日子,肃亲王也看着由着她,从不多说什么,因为他知道,那么简单低调的小日子,一些柴米油盐的小事情,才是最安逸的,至少不会有什么不知名的危险忽然落到头上。
可,谁叫蓝漓偏偏对白月笙有意。
他瞧着那丫头年岁日渐大了,一个人带着个孩子,着实是看不下去,这才拉下老脸有了赐婚那件事情。
现在再说什么后悔不后悔的,已经没什么意思,可蓝漓这样屡次陷入危险之中却叫他担心的不得了,这次更是失踪了一个多月,是以他实在无法控制自己的口气。
肃亲王长长的叹了口气,“你现在也是有孩子的人了,凡事要多留个心眼,给你的人你就用,星阁那么些子人手,你不用再等什么?”
“我……”蓝漓刚想开口,肃亲王便又道:“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钧浩他……到底怎样,老夫我现在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我知道你这些年一直没放弃过找他的念头,可……他若是真的活着,早回来了,你心里不必有什么迟疑,星阁给了你,你认真的用着也就是了,保护好你自己,老夫我才能安心。”
蓝漓沉默许久,自己的这点心思,没想到被肃亲王看的这样的清楚。
“好。”
她淡淡应了一声,又道:“您坐下,我帮您看看。”肃亲王毕竟是旧疾缠身多年,往年每年到了冬日,蓝漓总是不放心的。
肃亲王没说什么,捋着胡子,另外一只手送到了蓝漓的面前,“我好着呢。”嘴硬的说了这么一句。
蓝漓淡淡笑着,看过之后,道:“养的不错,还行。”
肃亲王冷哼一声,将小丫头塞到了蓝漓怀中,“抱着吧,从进来开始眼睛就一直没从这丫头身上离开过,你这动不动就不见了人影,老夫却成了那看孩子的,你瞧这丫头现在还认得你不?”
蓝漓不好意思的笑笑,连忙将孩子接过来。
尚幸这小思儿是个大大咧咧的,见了谁都是自来熟,蓝漓瞧着她似乎是比走的时候长大了一些,胳膊腿儿十分的结实,一直冲着自己咿咿呀呀的笑个不停。
蓝漓心中稍感安怀,就坐在一旁逗着孩子。
她本身是想抱了孩子回去的,但瞧着肃亲王虽然是坐在一旁喝茶,但眼神却似乎是没离开过她们母子身上,便也一直没言语。
忽然,肃亲王问道:“出去可遇到了什么事情?”
星阁势力遍布,大体的事情,肃亲王自然是知道的,不过还是有许多细节他不了解,此时想来也并不怎么放心。
蓝漓滞了滞,便将沿途的一些事情简单说了说,说到风神医和风飞玉的时候,她发现肃亲王的眼神明显变得黯然深沉不少。
蓝漓问道:“您也知道那件事情吗?”
“嗯。”
蓝漓又问,“所以您才会将斩龙剑借给了阿笙。”
“不错。”
蓝漓沉默了下去,一时之间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肃亲王淡淡道:“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你别管,他自己知道该怎么做,你啊,就管好你自己,管好你爹娘和铺子星阁的事情就好了,能休息的时候多休息休息,操的心多了老得快。”
蓝漓哭笑不得,不知道是该说他老人家洒脱,还是该说什么别的。
“好吧,我知道了。”
肃亲王悠闲的靠在软塌上,神情有些不耐的摆摆手,道:“你赶紧把这个小霸王带走吧,吵得我头疼,我累了,我要睡觉。”
蓝漓又是一滞,方才明明一副娇宠的样子,现在却……这老人家呀,蓝漓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好吧,那我先把小思儿带走了,您快些休息吧,这段时间这孩子和王府之中的事情劳烦您了。”
“快走吧。”
肃亲王又是不耐烦的摆摆手。
蓝漓只得悄然退了出去。
待蓝漓走后,肃亲王坐起身子,哪有半分疲惫不耐烦的样子,他花白的眉毛不知何时拧成了一团麻绳,半晌,僵声问道:“战坤是怎么说的?”
一旁睿涯回道:“只说要天香豆蔻。”
肃亲王呐呐,“那是奇药,白月笙这小子要这东西做什么?”
天香豆蔻是天罗奇药,虽说珍稀,但京中一直有供货,上次靖国公府瘟疫之后才变得紧俏起来。
肃亲王凡事不管,对那些事情也是不理会的,可这次战坤忽然要天香豆蔻,所以他便立即让人去查了查,这才晓得,那天香豆蔻之所以变得紧俏,是因为叶家老爷子身染顽疾,就需要那位药吊着一口气,白月川那小子为了叶静美,用了各种渠道,把天罗过来的一些天香豆蔻全部给垄断了。
既是药,白月笙要那个做什么?而且刚才肃亲王对蓝漓稍微试探了一下,看蓝漓的态度,是根本不知道那回事的,到底怎么回事?
肃亲王眉头皱的很紧,想换白月笙来问个清楚,又深恐那小子又暗地里搞得什么幺蛾子,问多了蓝漓又知道了,事情再变得复杂起来。
可白月笙既然这么悄mī_mī的躲着蓝漓暗中操作,能有什么好事?
肃亲王烦躁的闭了闭眼,道:“早些派人把那株天香豆蔻拿过来吧,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