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虎二一脸不解望向两个逃窜的畜生方向,不明白朱振所言何止。
忽然有一阵马蹄声传来,虎二这才恍然大悟,心中对朱振的本事越发的佩服。
战场上的任何风吹草动都瞒不住主家,这要是到了战场上,这便是料敌先机的本事。
少顷,官道之上冲出一群铁骑,绵延成一条升腾的火焰,仿佛没有尽头,尘土飞扬之中,俱是江南少见的高头大马,为首一员年轻的骁将,一袭火红色的战袍,身后的旗牌官扛着将旗,军旗鲜艳如血,上书一个“朱”字。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那年轻的军官特意挺直了身躯,又瞅了朱振两眼,然后才抽弓搭箭对准正在奔跑的贼子。
“嗖!”
“嗖!”
竟然是少有的连珠箭,两位正在逃窜的贼子皆被射中后心,倒地身亡。
“好箭法!”虎二盛赞道。
那年轻的骁将听得赞美,脸上傲气愈发浓郁。
本以为朱振也会表现的非常吃惊,结果发现朱振根本懒得多看自己一眼,难免有些失望。
不过这失望转眼即逝,年轻的骁将翻身下马,威风凛凛的走向朱振身旁,看着朱振身旁倒地的贼子,表情略带傲气的嘲讽。
“你还真的是灾星,走哪儿不是流血,就是人命!”
朱振瞥了一眼朱文正,无视道:“拿着贼子的尸首赶紧去领赏,别在这里烦我,忙着呢。”
“原亲军校尉营虎二见过大都督。”虎二赶紧上前行军礼。
朱文正摆摆手,示意他起身。朱文正蹲在地上,翻看了两眼贼子的尸体,冷眉道:“果然是紫金山的土匪!胆大包天,还敢下山行凶,这两日便灭了他们!”
朱文正身边的亲兵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大都督,这朱振武艺超绝,又擅长山地作战,不如我们邀请他随我们一起去紫金山伏牛峰剿匪吧,这样也能减少些伤亡。”
朱文正期翼的看了眼朱振,却见朱振正在小心翼翼的检查孩子的身体,当下皱眉道:“哼,咱们是国公手下最精锐的兵士,剿匪而已,何必劳人家朱小官人的大驾!”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这世界上有什么我朱文正做不到的事情!”朱文正虎目一瞪,亲兵无奈只能退下。
朱文正心高气傲,自然不屑于主动求朱振,而是起身对朱振抱拳说道:“今日之事,我会上报国公府,这些人都是紫金山伏牛寨的贼子,你的赏银自然是少不了的。”
朱振道:“银子送上府即可。还有祝你剿匪顺利。”
说完又低头去看那受伤的孩子。
朱文正一甩手里的马鞭,气呼呼的说道:“你还真的是不可理喻!我们走!”
话毕,翻身上马,马队继续疾驰。
虎二见朱文正离去,不解的看向朱振道:“主家,大都督如何也算是您的朋友,你为何不伸以援手。”
朱振看着朱文正远去的背影摇了摇头。
………
在转身,刚才那位受凌辱的妇人竟然不见了,只留下在地上哇哇哭泣的孩子。众人寻了半响,踩在一颗树后发现女子的身影。
“这位夫人,您不必躲在树后面,我们不是坏人。”虎二安慰道。
张无忌也在一旁说道:“这位姐姐,他们都是好人,您躲什么?坏人我们都杀死了,他们不会再伤害你了。”
那妇人躲在树后,抽泣着说道:“奴家的夫君死于战场之上,奴家要为夫君守节,二位救命之恩小女子永生不忘,但是小女子衣冠不整,还请二位公子稍等。”
封建社会,女子尤重名节。对此朱振虽然不怎么喜欢,但是却也说不出什么,甚至隐隐约约还有一丝敬佩。
过了许久,女子用树叶遮挡好身体裸露的部分,这才出现在众人面前。
虎二看了这妇人两眼,这才想起什么,在朱振耳边小声说了两句,朱振眼前一亮,开口说道:“夫人莫非是李月娥?”
妇人万福,细弱蚊蝇的说道:“小女子却是李月娥,不知道贵人如何知道小女子的名讳。”
虎二道:“李月娥,你眼前的就是你的东家,你租的地都是东家的。”
李月娥听闻眼前的是自己的东家,慌得不知道手该往哪里放,最后干脆跪在地上。
朱振轻轻虚扶,和声道:“夫人,切莫慌张,我只是把土地租赁给你,跟你并没有什么从属关系,我此次前来就是想问问地里的庄家长势如何?”
李月娥摇摇头道:“东家,今年干旱,咱家的水田里根本就没有水,我一个小女子也操持不着水车,自然也没有地方引水。如今地里别说庄稼长势如何,便是连禾苗还未曾种下。”
“这!”虎二眉头深皱。
看向朱振,却见朱振仿佛早就料到一般,并没有任何不悦。
反而安慰说道:“李月娥,既然你一个弱女子种田太难,就不要去地里折腾了,咱们再想想别的办法。”
李月娥闻言,脸色惨白,连忙跪在地上哀求道:“东家开恩,小女子虽然手无缚鸡之力,但是也断然不会让农田荒着,求东家开恩,再给奴家些时日,奴家定然将农田操持好。不然小女子孤苦无依,保儿和奴家都会饿死街头的。”
说着,眼泪止不住的从眼角淌了下来。那孩子见母亲哭泣,自己也跟着哇哇哭了起来。
朱振虽然不喜欢官僚,但是对待普通百姓还是非常同情的,他知道连年战乱,像是李月娥这种孤苦无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