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将军是在立军令状咯?”
正当薛坚大使豪情万丈之际,一句阴测测的话语响起,正是中军辽城军大使燕国锋。
薛坚斜眼看了看正襟危坐道貌岸然的燕国锋,一撇嘴“某是立军令状又如何?”
“军中无戏言,立下军令状自然按军令执行?”国姓大使针锋相对。
“如何执行?”
“军令立下,如不实行当军法从事!”燕国锋阴笑道“诸位皆听到薛将军言三日内拔除塔河城下所有坞堡,五日内前军兵临塔河,如有延误,薛将军当以贻误军机论处”
“不可,今日只是军议,尚未定结,薛将军只是呈报军务,等行营颁布军令方可生效”还不等冷眼看着无端生事的辽城军大使的前军统领方四海出言,与薛大胆惺惺相惜的黑水都督右军统领李献诚就断言反驳。
“某等也查验过塔河形势,对方坞堡坚固隐秘,攻取不易,此事需从长计议,”后军统领裴玄圭也助力李都督。
“那就是薛将军信口一说咯?”燕大使抚須冷笑。
“某一言既出,当得九鼎”薛坚也冷笑道,知道上午曾有言刺得此君肺腑,这位绝对是睚眦必报之辈。
“军中无戏言,薛将军可思量清楚?”端坐的独孤大总管忽地出声。
“回大总管,某前军既已提出此方略,自如军令”这回不等薛坚回话,前军统领方四海就厉声回应。渤海都督方四海也是性烈如火,不然大都护府和朝廷如何用其为前军大将。
“三日内拔除坞堡,五日内军临塔河,据此令下,前军听令”独孤大总管立起身子,厉声呼喝。
“得令”方四海都督和薛坚大使,前军正副统领躬身领令。
“回大总管,既是军令,当有赏罚,如薛将军违令,当如何处置?”一边燕国锋大使仍不依不饶。
“如有违令,当军法从事,接令者----斩”年青将军薛坚立时应答。“当然,如五日内某未驻军塔河城下,大总管也不必寻某问罪,某自会决死于军前”
“好,薛将军既已接令,按军法执行”独孤大总管也不废话,扫视众将一遍,继续训话:
“大敌当前,诸将当戮力而为,同心协力,杀敌报国”
“黑水都督李献诚!汝部即日起打造攻城器械,五日内需集齐两百部冲车,三百架云梯,两百部飞桥,其他器具均需齐备,如有违令军法从事”
“另薛将军请调军马,李都督今日备齐,不得延误”
“裴副都护,全军军资安危补给全在汝身,若有差池,军法不容”
“唐都督,燕将军,左军和中军全力备战,不得有误”
“单总管,联络诸军,严查军纪,如有纰漏,从严办理”
一条条军令颁下,众将依次领令。
“五日后,某当于塔河城下与众将再议,今日罢议”
时日尚早,众将轰然而散,各自回营布置。
立下军令状的薛坚却寻得右军统领李献诚,见其正带着手下诸将准备回呼玛河北岸驻营,急忙叫住。
“李都督,别急着回去,随某议事去”
“汝前军会议某掺和甚么?某回营自让战都尉准备事宜,汝明日在营中接应就是,某事情繁复着呢?”李献诚都督有些郁闷,平白让中军行营把营造器械数量加了倍余,回去得好好筹谋。
“有某这掉脑袋的事重要?”薛坚浑不在意,拉扯住李都督“都同去”还向着右军诸将嚷嚷。
右军今日来参议的人最少,只有黑水副都督丁大勇,远东十三部的结雅折冲都尉莫贺弗,庙街折冲都尉独孤天星去打探军情了-----至少那魔狼天星是这么备案的,来的是果毅都尉金一峰,还有其他几个折冲府都尉,加上护卫李虎儿寥寥数人。
“要不某跟着去你们右军参详?”薛坚忽地笑道“汝不是说备有狍子,晚上咱们好好整整?”
李都督见此君军令在身,却浑然想着喝酒吃肉,不禁苦笑。
薛坚侧身向前军统领方四海请令前去右军调兵,方四海许之。
卢龙大使薛坚再吩咐自己的长史参军们回前军大营准备相应事项,只带两个护兵随右军众将而去。
呼玛河上架有浮桥联通右军和中军交通,一路畅通。
李都督回营也不废话,吩咐整治吃席,并要传令在营诸将聚集陪客。
“汝右军之事明日再议,把那战校尉叫来就可以了”薛坚急忙阻止。
李都督横了一眼“还不如咱们直接去庙街折冲府营地就是了”
“哈哈,你个吝啬李黑头,不就是舍不得好酒好肉么?”
“你不惦记庙街吃食?”
“那当然,还是庙街好啊,现今每日饮食某都想念那些日在庙街的吃食,野味鱼鲜,牛羊腊肉,某也不缺啊,怎么做出来就没哪个味了呢?”
两位征漠河的领军统领也不含糊,尚未落座就直奔庙街狼团的驻地而去,结雅都尉莫贺弗和庙街折冲府果毅都尉金一峰领路。
“某跟你出个主意,你去庙街拐两个大厨去你那儿,不就可以享受诸多美食了么?”
“这倒是个主意......不对,那天星魔狼扎手的狠,拐跑他的人?那小子会没回应?”
“呵呵,当某没说”
“倒是你黑水离得近,手段高的庖厨肯定不少,学得七七八八就行,匀个七八个与某”
“某出主意倒出出幺蛾子来了?你自行寻查去,只要你情我愿,某自不会干涉”
“好说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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