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侯旨觐见的官吏听到这几句也面面相觑,诗句是好,可圣人怎么没留这个平叛有功的远东侯天星大将军在华清宫?
纳兰妃雅听完这几句忍不住回望华清宫,三句话写尽了骊山风貌,但怎么没下文了呢?
等两人带着大熊阿狗和一众长从宿卫护卫走远,离骊山也有两三里路了,纳兰女帝忍不住问道“还有呢?”
“后面可没好话了,你听着啊”独孤心慈继续吟哦几句:
翠华不来岁月久,墙有衣兮宫有松。
吾君在位已数载,何不一幸乎其中?
西去都门几多地,吾君不游有深意。
一人出兮不容易,六宫从兮百司备。
八十一车千万骑,朝有宴饫暮有赐。
中人之产数百家,
未足充君一日费。
吾君修己人不知,
不自逸兮不自嬉。
吾君爱人人不识,
不伤财兮不伤力。
骊宫高兮高入云,
君之来兮为一身,
君之不来兮为万人。
“难怪你不让那些人听到,果然没什么好话?这几句汝可不能让圣人知晓,中人之产数百家,未足充君一日费?汝说其奢靡呢?”纳兰妃雅忍不住笑道。
“某当着圣人面也敢说,做了还怕人说?”
“汝就是喜欢给圣人添堵,好了,某等晚上到晴川宴饮,某给汝舞剑?”纳兰妃雅安慰道。
“到院子里舞,别给白玉京那帮子单身犬看”独孤心慈叮嘱道。
两人嬉笑回到晴川,正赶上午饭。
“圣人居然连饭都没留?”姚崇很是惊讶。
“还留饭?断头饭吧?某差点被当做叛党同谋了?太子不知道被何人给灌了mí_hún汤,居然口口声声指责某发动叛乱是为了驱逐其离京,一众文武都憋着不说话,某算是看透了,以后那些个紫袍到了晴川别留饭了,某还不如留着给蒙学堂加餐呢?”独孤心慈抱怨道。
“哦,居然有此等异事?汝详细说来听听?”姚崇来了兴趣。
独孤心慈也不隐瞒,详细说了起来。
“该,就汝这狂妄的性子,就该有人治汝,这回遇到强梁了吧?”姚崇非但没有安慰,反而落井下石。
“姚少保,圣人这是对远东侯有怨气了?”小狐狸春水流不解。
“论谁遇到这种事也有怨气啊?圣人封禅归来,自然兴致冲冲,有与秦皇汉武一比高低的势头,谁知道京都一场叛乱迎头一通冷水,这让人如何不扫兴?世人皆知此事乃太子处置不力,但圣人可不想在这个节骨上换个储君,汝等须知储君废立亦乃国之根本,此刻换储岂不是说圣人看人不准?所以要废也得等一段时间,但朝中叛乱总得找个替罪羊吧?汝等的老大不大不小正好够上,既可免除功劳赏赐,省下不少银两,还可顺势敲打一下远东侯,何乐不为?”姚崇给解释道。
“那圣人有功不赏,不怕冷了功臣之心?”白玉京冷笑道。
“若是别人真怕给冷了,汝看汝等老大有半点灰心之意?”姚崇指指正给纳兰妃雅倒酒的远东侯独孤心慈说道。
“汝等看某作甚?某还稀罕什么赏赐?汝等少打听什么朝廷秘辛,毛狗儿呢?汝等安排他去河西,不知哪个棒槌居然拿他来要挟本大将军,等某查出来是谁看某怎样整治哪个龟孙”独孤心慈咬牙说道。
“汝不必恼火,就大大方方的留着毛狗儿在晴川,安排其离去反而显得你心虚”姚崇就劝阻道。
“嗯,也是,大熊,汝就带着毛狗儿跟着某,某倒要看看谁敢来找某要人”独孤心慈便从善如流。
“汝也不用太过招摇,某想圣人也不过想冷却一段时间,汝用不着急躁”姚崇还是劝说。
“汝看某急躁吗?某心里有数呢,正好这段时间看看这燕唐朝廷上下谁是某真正的友军”独孤心慈呲牙一笑。
“对啊,前段时间某等晴川闹如集市,那些三公九卿什么的居然拉着某等称兄道弟,明日某等要瞪大眼睛看看还有何人上门”白玉京也笑道。
“好了,喝酒,明天汝等该干嘛的还是去干嘛?武举五十六强要选拔了,都给某挣点气,某这次看他侠义盟能翻什么天?”独孤心慈发狠吩咐道。
一众武举轰然应诺。
饮宴到日落西山才结束,独孤心慈回到自己的小院,躺在逍遥椅上看着秋日暖阳,边上纳兰妃雅给他泡茶。
“汝倒逍遥,就不怕圣人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姚崇大大咧咧过来寻一太师椅坐下。
“生气又如何?某早不想在长安侍候了,早点撵出去早安乐”独孤心慈云淡风轻说道。
“汝现在不是去年孤身一车三人入京之际了,有这么多人跟着汝呢?”姚崇看看他摇头说道。
“各有各的造化,某又不是佛祖菩萨?照管的过来谁啊?老姚,某想了想,这次圣人情况有些不对啊?有妖气”
“有什么妖气?汝说话小心点,此事关乎宫闱之事,汝勿要掺和”
“汝就说明白点,别遮遮掩掩的,不就是圣人带回来一个闽地奉上的美女吗?某能去掺和个什么劲?小雅,汝看看,这妃子一多就烦心事多?所以,某这么个聪明人会去惹那么多烦恼?嗯,汝说这回武惠妃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还是说王皇后辛劳一场为他人做嫁衣裳?”独孤心慈没心没肺的笑道。
“汝清醒着就好,汝当笑话看就可以了,别学着”纳兰妃雅没好气的捶情郎一下。
“某观圣人本有意